秦寶扇知道陳綿綿就是這樣的性子,雖然不知道她如何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卻也不卑不亢,“姐姐不會的。”
“你怎知我不會?”
“姐姐心裡有人,況且,聖上并不會讓秦家和陳家在同一位皇子身邊。”
此話一出,換陳綿綿微訝,她仔仔細細地瞧着秦寶扇。
是的,從宮宴那天看見秦寶扇開始,她便覺得她有一些不同,像是悄無聲息地就變換了模樣。這安京城中沒有幾人不懼怕她的威脅,更何況是她腦海裡唯唯諾諾的秦寶扇,“寶扇長大了,同從前真的不一樣了。”
“姐姐不也是嗎?姐姐,也變了很多。”秦寶扇放緩了語速。
這話一出,陳綿綿臉上的試探之色全然不見,她長舒一口氣,笑了笑,“好啊,那做你這樣人的嫂子,我也不虧。”
二人達成了這個交易,陳綿綿就火急火燎地走了。她陳家雖說平反了,但是還剩下一個巨大的爛攤子等着她和陳丞去處理。
而還留在明園裡的秦寶扇卻是犯了難,她一邊思索,一邊登上了府中的一個高樓,細細看着四處。
看到底那處能像她秦家原來那樣,建出一個私牢。但是她觀察了許久,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麼沒有私牢,可能就是暗室了。
隻是她要怎麼找?找到了,又怎麼潛下去?若是挖出的屍體倒應該沒什麼要緊。但是要救出來一個顧長浔關押的人,她應當還沒有這個本事。
那麼她能做的怕是隻有,直接問他要一個人。
思及此處,她雙目微微眯起。隻是如今她有什麼臉面跟他要一個人,更何況,對方是曾經刺殺過他的人?
秦寶扇就像是被冰火夾在一處,難受得心頭發緊。
于是晚上從宮中回來的顧長浔,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一個身着淡黃色衣裳的女子若有心事地坐在案桌之前。低着頭不知道在嘀咕什麼?細細聽了,似乎在說,“賜個人?”
“怎麼?阿碧伺候得不周到?”低沉的男音将秦寶扇吓了一跳。
秦寶扇轉過身,見是顧長浔。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來,正一手拿着外袍,一邊瞧她。她便趕緊起身,将衣裳接過,“沒有,阿碧伺候得很好。”
顧長浔看着一桌異乎尋常豐盛的飯菜,微微挑眉,“今日是什麼日子?”
秦寶扇将一盤櫻桃畢羅擺在了他面前,“就是尋常日子,妾身覺得殿下近來辛苦,便多備了些。今日的櫻桃特别新鮮,殿下嘗嘗?”
顧長浔暫且也沒看見有什麼端倪,便也沒有再問。而秦寶扇吃了兩口,便沒有再動筷的意思,隻是低頭想着要如何開口。
顧長浔看着對方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樣子,“怎麼?今日陳綿綿同你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沒有,殿下說笑了。”她勾着嘴角,但是手緩緩地開始抖,“隻是今日殿下說要回來用晚膳,妾心中歡喜了些,想着同殿下說些什麼才好……”
顧長浔沒有再追問下去,倒是覺得對方那一番話還挺好聽的,見她還将那紅豔豔的畢羅放在他面前,他便道,“孤不喜吃甜。”
秦寶扇聽着,正準備喚人收走。
顧長浔卻将那畢羅夾了起來,“你做的?”
“嗯。”
秦寶扇轉頭,見他已經将畢羅咽下,“不錯。”還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難吃。”
秦寶扇呆呆地看着對方,似乎覺得這種反應不應該是顧長浔的。
而對方似乎對這頓飯很是滿意,他起身去處理公務。臨走前,似乎忘記了什麼似的,轉身,朝着秦寶扇道,“今夜過來孤這兒。”
“嗯?是,殿下,”秦寶扇眼前一亮,這更讓她相信了自己的推測,他果然是想慢慢嘗試吧,“妾身定好生準備。”
秦寶扇回到烏金殿,就喚了阿碧過來,“娘娘,有何吩咐?”
秦寶扇雖有些難為情,但還是下定了決心,毅然看着阿碧,“阿碧,府中可有教人房事的嬷嬷?”
阿碧眨眨眼,“禀王妃,沒有的。但是,”阿碧是個機靈的,她大概知道秦寶扇是在急什麼。畢竟昨夜那一水的青樓女子進來,換了誰家好娘子能甘心,“娘娘要是想學,奴婢記得,在娘娘大婚時,送來的禮物裡頭,有幾本畫冊。”
“好啊,”好啊,畫冊好啊,秦寶扇合掌一歎,“快,你快去拿來我瞧瞧。”
她得看看裡頭有沒有什麼妙招,能讓她成功侍寝。而到時,她便最有機會向顧長浔讨了烏川。阿兄的眼睛便也能早早好起來。
可是等阿碧拿來那些畫冊,秦寶扇看了,隻覺得沒什麼意思,将其随意放在一邊。這些她自己都知曉。
而若是尋常的招數能拿捏顧長浔,她便不用這麼費勁了。
阿碧看了,想要為她分憂,“王妃?要不奴婢去外頭,給王妃尋一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