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已經前進到最後一個門關,不再有任何事物存于我的明察之外,”霍布森探長晦暗不明地說,“但長生者派人監視着任何一個走上這條道路的人,我的理智被蒙蔽了。我的失敗早已注定。”
達米安幾乎覺得霍布森探長是謎語人的同位體。對于所有問題,他都毫無保留地回答,至于其他人是否能理解則不在他在意的範疇之内。
“我會将你交給哥譚警局處理,”蝙蝠俠宣布。霍布森探長沒有說話,全然不在意自己的結局。
蝙蝠俠看向奧德莉,她趕緊捂住頭,虛弱地說:“我是誰,我在哪裡?你們是誰?”
“我隻是想問你有沒有其他問題,沒有的話我就把他送去警局了。” 蝙蝠俠好笑地看着奧德莉裝模作樣。
奧德莉趕緊放下手,說:“霍布森探長,防剿局怎麼辨别研習無形之術的人呀?”她懷疑防剿局根本無法判别,否則今天晚上霍布森探長見到她的第一眼,她不就露餡了嗎?
霍布森探長看向奧德莉,對她的身份毫無好奇之意,隻是漠然地說:“如果将無形之術定義為防剿局意圖查禁的一切秘傳技藝,那麼偉大之術自然也在其列。但在防剿局的影響下,人們常為無形之術的界定争論不休,卻對偉大之術的範疇出奇地保持緘默。無形之術被認定是學徒研習的玩意兒,他們小心翼翼、不敢聲張,好像天然就見不得光;而偉大之術則是屬于學者的,他們是學術沙龍的座上賓,可以在任何地點高談闊論。”
什麼意思?奧德莉一臉茫然地看看蝙蝠俠,又看看紮坦娜。她懷疑霍布森探長是漢弗萊爵士的同位體。
探長是不是上班上得太痛苦以至于精神失常了?哎,上班哪有不瘋的。
達米安則毫不客氣地說:“他是不是在裝瘋想逃避懲罰?”
“可就算他不必上哥譚的絞刑架,也逃不掉防剿局的處置,後者可不會在乎犯人的精神狀态。而且很難講哪個下場更悲慘,是痛快死去還是無窮盡的折磨。”奧德莉說。
蝙蝠俠帶着霍布森探長準備離開時,奧德莉靈機一動,對有求必應的霍布森探長說:“您的儀式材料能留給我嗎?”
霍布森探長默默從口袋中取出材料,放在桌上。奧德莉說了聲“謝謝”,他也沒什麼反應,活像一個完成任務後給予獎勵的NPC。
蝙蝠俠離開後,紮坦娜用魔法為奧德莉檢查靈魂。達米安已經檢查過她沒有外傷,但無形的傷害需要她醒來後才能判斷。
完成檢查後,紮坦娜對奧德莉說:“一切正常。你還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嗎?”
“完全沒有。”
“你的天賦很高,”紮坦娜若有所思地說,“你的家族是否有什麼特殊血脈?”
“我隻聽說有一位姑祖母是研習無形之術之人,不過我沒有見過她。”
蝙蝠俠很快回來了,他先詢問了奧德莉的情況,然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我好像又有點頭暈了,”奧德莉趕緊說。
蝙蝠俠無視她的表演,直截了當地問:“那個紅色的生物是你召喚出來的嗎?”
“是的,那是一種漫宿生物,可以通過儀式短暫地召喚到人世,聽從召喚者的命令戰鬥。”
蝙蝠俠對這個籠統的答案不太滿意,要求奧德莉說出全部的細節。奧德莉有點猶豫地說:“您是否想過,您隻是一個凡人,某些真相與您無關?”她知道蝙蝠俠沒有超能力也不會魔法,知道得太多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蝙蝠俠說:“哥譚是我的城市,它的一切都與我有關。”
“它已經離開了,除非有其他人召喚,它不會再降臨哥譚。”
“如果有其他人召喚呢?”
“好吧。”奧德莉将自己知道的關于召喚的信息事無巨細地講給蝙蝠俠,最後補充道:“儀式、尤其是高階儀式,對于靈感要求很高,不是什麼人都能成功的。這是我第一次嘗試伊澤姆,它超出了我目前的能力,當時我真怕召喚失敗。” 她不希望蝙蝠俠為此事太過擔憂,以為這種召喚會成為哥譚的常态。
達米安聽到她冒的風險比自己想象得還要高,使勁瞪她一眼,但沒說話。一方面,兩人剛剛談過這個問題,他不想再起争執,另一方面,他在等蝙蝠俠做自己的嘴替。
蝙蝠俠沒有辜負他的暗自期待,确實批評了奧德莉幾句,但很溫和,而且混雜在鼓勵和表揚裡。分别在即,他希望達到的目的是奧德莉能聽進去,而不是産生抗拒心态。他還建議奧德莉認真學一學防身之術:“雖然你有無形之術,但如果敵人把你控制住,讓你無法施展呢?就像你的召喚物對霍布森探長做的一樣。”
“我明白。我會的。”奧德莉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