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職業需要之外,在照相機不算普及的年代,調查員們對繪畫的熱情還來自于其帶來的利潤。摻雜了想象、激情、秘氛或邪名的作品總是很受歡迎,雖然相應的也有被防剿局發現的風險。
奧德莉對自己的水平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她真的一度覺得自己水平尚可,她的模特布萊克也已經讓她清醒了。
在聽說奧德莉想進行繪畫創作後,維斯勒醫生很支持,還把自己的畫具借給她。奧德莉想到的第一個題材是給布萊克畫肖像畫,布萊克激動得不得了,把毛認真舔了一遍,力求達到最上鏡的狀态。
為了顯示出自己身姿靈動,布萊克設計了小貓撲蝶的姿勢,很快為此後悔不已,因為它不得不保持這個動作長達三小時。
在布萊克聽到奧德莉說出“畫完了”三個字時,激動得原地一跳,急急忙忙去看自己的畫像,然後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誇。
“挺……挺好看的。”布萊克說着,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一個小黑點嗎?”
布萊克喵嗚喵嗚地哭個不停,奧德莉急忙解釋:“這怎麼是小黑點呢,明明是五彩斑斓的黑。而且你看這一抹綠,就是你的雙眼呀。”
這話完全起不到安慰作用,眼看布萊克要水淹阿卡姆,奧德莉隻好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畫技不行,沒有畫出它萬分之一的可愛。
第一次失敗之後,奧德莉沒有氣餒,跑到小花園裡去畫風景。布萊克抽抽噎噎,還是跟着去了,圍觀她創作第二幅大作。
這一次的發展更加慘淡。毒藤女從樓上俯瞰到她在寫生,好奇下來圍觀,她強忍了十分鐘,最後說:“我第一次這麼感謝阿卡姆把植物換成了假的。我可不能容忍你這麼對待我的小寶貝們。”
奧德莉氣急敗壞,但還是堅持畫完了才收起畫闆離開,帶着不在乎他人眼光的藝術家心态。
如果非得給烏雲找個金邊的話,那就是布萊克在看到第二幅畫和第一幅醜得各有千秋、不分伯仲之後,心情好了點。
奧德莉将兩幅作品的照片發給埃莉諾,對方隔了好一陣子才回複:“如果是一百年前,肯定會有密教教徒為了這種深刻的精神污染而購買。但現在的客戶都比較挑剔,希望畫本身也有一定藝術性。”
達米安聽奧德莉講完,十分好奇:“畫還在嗎?我很想看看。”
“你确定嗎?”奧德莉從卧室櫃子裡取出一張被她塞進角落的畫,立到畫架上讓達米安欣賞,還叮囑他後退三步才是最佳觀賞位置。
“偉大的極簡主義,你用單一色塊去建構視覺焦點,像極了俄羅斯前衛藝術家馬列維奇的《黑方塊》。我能看出你在對傳統透視進行挑戰——你在反問:‘我們真的需要貓的形狀嗎?’”達米安故意棒讀道。
“達米安!我看到你用藏在身後的手機查ChatGPT了!”奧德莉佯怒道,“讓我看看你的關鍵詞——‘如何誇獎像個小黑點的黑貓畫作’。”
如果達米安不想的話,奧德莉是不可能搶到他的手機的,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第二幅呢?也拿來看看嘛。”達米安說。
奧德莉破罐子破摔地把第二幅畫也拿出來,等着達米安發言。
“完了,ChatGPT死機了,說它崩潰了。”達米安一本正經地說。
“哼,算它識貨,這幅畫我加入了雙倍的密氛。”奧德莉不肯讓他得逞,完全不因此生氣。“算了算了,本來也隻是試試看。我還是先從素描練起吧,油畫太難了。”
“我可以幫你把它們賣掉。”達米安積極地說。
“感覺你在打什麼壞主意。”奧德莉瞥他。
“我覺得這種藝術作品,正适合冰山賭場。”達米安說。
“我确定你是在打壞主意。”奧德莉把兩張畫塞到達米安懷裡。“快拿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它們了。”
“不過我先确認一下,它們不會對人有害吧?你剛才說的精神污染什麼的。”達米安對紅頭罩還是有兄弟情的。
“不會。知道寄賣不出去,我就打算把它們丢掉,所以已經處理過表面了。”奧德莉心痛地說。“我用了好幾種珍稀顔料的。”
“我會讓賭場老闆付個好價錢的。”達米安說。
“羅賓,你不要知法犯法啊。”奧德莉大驚,“你是要去強買強賣嗎?”
“當然不會。”達米安哭笑不得。“隻是那位老闆審美獨特,我想他會欣賞的。”
想到那些冰雕,奧德莉表示認同。
“而且,”達米安“啧”了一聲,“他不能隻進不出吧。”
紅頭罩:自從三五不時地從蝙蝠洞為自己補充武器庫存之後,商業成本進一步降低了。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