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照雙手虛抵着,像被一隻大型犬蹭着舔臉一般:“好了、好了…”
實在擋不住,撐了撐沙發要起來:“這個姿勢很難受,讓我動一下。”
“嗯…去床上?正好睡午覺。”
沈初弦讓他坐起身,直直地盯着人。
“還要一起睡?今天不行。”
“為什麼?”
“昨天是慶祝你剛拆石膏。”
“那今天慶祝拆石膏第二天。”
“不可以。”溫玉照态度堅決,“你睡下我就去隔壁。”
“那你在床上陪我坐坐吧?我想要你陪我。”
“嗯,這個可以。”
兩人總算哄對方上了床,沈初弦盯着他一開一合的嘴唇出了神:“我們倆是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人,平常碰碰嘴巴也很正常吧?”
“如果沒有正當理由,我覺得不太正常。”
“可胡娴也親謝知然了,她說她倆關系好,我覺得我們倆也夠好了。”
溫玉照忖度着:“是這樣,不過一般還是情侶才會接吻吧?”
沈初弦見他态度些許松動,又添了把火:“你記不記得你上回說做噩夢,夢見我變成人魚要親你把你吓了一跳,你後來說不是嫌棄我…”
“我當時被吓到隻是因為覺得那人不是你。”
“是我的話就沒關系了麼?”
“嗯。”
“那現在我可以親你了嗎?”他似乎有些急切。
“不可以。”
溫玉照瞧出他的神色,彎了彎眼睛。
“?”沈初弦又遭雷劈了一回,“不是說沒關系麼?”
“但我沒說我同意。”
聞言他張了張嘴,也不知怎麼接話。
“好了。”溫玉照微微側着頭,吻了他,“慶祝你拆石膏的第二天。”
沒等對面人急切的呼吸傳來,就撤身離去:“午安。”
“午安…”
安個屁嘞!
沈初弦這會兒也慶幸溫玉照沒跟自己睡一塊,被發現醜态後估計再也不會跟他“兄弟親一下”了。
“咦~最近笑得好惡心。”
梁辰偷摸在何煦身邊耳語,
“感覺是幹了壞事會蒙着被子笑一晚上的那種人,腦筋不太好。”
沈初弦嘴角一塌,咬牙切齒道:“我聽得見!”
“哎呦不好意思,忘了你聽得懂人話了…”
梁辰撓頭歉意一笑。
“别以為你會點人言略通人性就躲得了,今年你必難逃一宰!”
兩人又杠上,何煦輕聲問溫玉照:“班長,沈初弦是不是快好了?”
“嗯,這兩周就會搬回來了吧。”
“他居然不多住段時間嗎?”
溫玉照點點頭:“臉皮薄。”
“沒事慢慢來,回來前我和梁辰提前打掃一下,有點亂。”
“行,我提前聯系你們。”
沈初弦帶着勝利歸來:“在說什麼?我回去的事嗎?回去前我們這周可不可以出去玩?好久沒出去過了。”
“嗯,他倆要提前在宿舍打掃衛生,你想去哪裡玩?”
“真是轉性了,不會幹什麼壞事了吧?”此時懶得多想,搬回去再問,話鋒一轉,“嗯——放學到家裡一起想吧。”
沈初弦想了很多事兒,想去遊樂園、蹦床、卡丁車…
被溫玉照一一駁回。
“那唱歌?再看個電影?”
“可以,你看看影片,我找地點。”他動作迅速,已經分好工刷着手機,“我們吃完午飯再出門,晚飯有想吃的菜嗎?”
“沒什麼想法,你呢?”
“東南亞料理?”
“可以诶!芒果糯米飯!”
“好。”
沈初弦頭一回計劃得這麼快,準确說是被安排:“好安心,有你真好。”
“那你多唱幾首感謝我。”
溫玉照唇角微翹,彩色燈光灑在他的發頂,遞去麥克風,“你最拿手的。”
沈初弦接過,将麥克風對準嘴:“還記得我們春遊在車上聽的第一首歌嗎?”
溫玉照隻是笑意更深,不同平常的淺笑,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牙。
“你像一場大雨,淋濕我的眼睛…”
他認真獻唱,一個字都不在調上,好難聽。
但果真讓人露了牙,跟糯米似的,小黑芝麻一跳一跳的,拿起别的麥克風與他合唱。
大概是聽出兩人不在一個調上,沈初弦也笑了,卻不羞,視線也不曾從溫玉照臉上下來,記不住的詞就混在溫玉照的詞後,麥克風抓得緊緊的。
“怎麼樣?唱得好嗎?”
沈初弦厚着臉皮讨他一個誇獎。
“哈哈…百年難遇的歌聲…”溫玉照睫毛濕漉漉的,昏暗燈光下隐約閃着光。
睫毛被人托起,沈初弦自己也忍不住笑,還怪人:“你可真壞,眼淚都出來了,還要笑我。”
“是啊,我好壞,怎麼辦啊?”
他像被人類捉住的小精靈,知人拿自己沒法,即使手心攤開也不逃,反而輕快跳動。
“這麼壞,要被懲罰…”
說着靠近,溫熱呼吸灑下時兩人都雲裡霧裡的:這算懲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