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沈初弦低着頭跪在溫玉照面前，悄悄擡眼看他。

溫玉照沉默地坐在地毯上，最終歎了口氣：“起來。”

沈初弦不敢，見他這模樣溫玉照也有些惱了，拖鞋早落在遠處，赤着腳輕踢了一下跪着那人的膝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

“沒有，都怪我剛剛太心急。”膝蓋蹭着地毯就從正面挪到溫玉照身側，“現在還好嗎？”

剛才等沈初弦洗手時溫玉照就沒好好站，重心幾乎是靠在牆上，才要站穩時被人直直撲過來，糾纏在一塊兒後退幾步終于摔在地上。

松嘴時本想先起身卻又被壓了回去，縱使他力氣比沈初弦大，這姿勢也使不上勁，心跳透過兩層衣服傳來，又快又重。

躲不開追逐的唇，溫玉照一手掐着他的下巴一手推他胯骨，又咬了一口才讓人松開。

“很痛…”

“哪裡痛！”沈初弦驚慌地從他身上起來，“我看看？”

“哪裡都痛，你以後不準再抱我、也不可以親我。”他擰着眉整理被扯亂的T恤。

“？！”

這消息跟晴天霹靂般給了沈初弦當頭一棒，“我錯了，我不讓你痛了好不好，是不是我太重了？”

“跟體重沒關系。”

溫玉照頭疼地撫着額，“如果是别人，我已經捏爆他了。”

“！”

沈初弦愣着神忽地悟了，立刻退開跪在他跟前，雙手放在膝蓋上掩着，“我錯了！”

“這是正常生理反應…你不用為這個道歉，隻是壓得很痛，以後注意點吧。”

“我一定注意！對不起…”

沈初弦終于挪到他身側時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以後真的不可以抱你親你了嗎？”

“看表現。”

溫玉照語氣不變，猜着這孩子到底為什麼這樣，是因為青春期？

“你現在要去廁所麼？”

“不去啊…怎麼了？”

溫玉照向下瞄了一眼：“那你就這樣出去？”

“那…那怎麼辦？”

“去廁所。”

“啊？？你在這我怎麼能…！”

沈初弦那臉唰地就紅了，似乎這時候才害羞起來，講話都結巴了許多。

“這有什麼的，都是男人。”

“那也很那個啊…好丢人…”

“又不是沒看過…”溫玉照站起身拍了拍他将他往廁所引，“我和你說過的，總是憋着對身體不好。”

“…好吧。”

沈初弦盯着溫玉照看了好久才磨蹭進了廁所。

等他出來後溫玉照嚴肅與他講：“我們得定好規矩。”

“什麼規矩？”

“就是一個界限，比如時間，還有程度。”

沈初弦思考了一會：“就是接吻、擁抱這些的時間？”

“是這個意思。”

“那程度呢？”

溫玉照沉默了一下：“…最多隻能碰碰嘴唇。”

“太殘忍了！”沈初弦捂住胸口。

“我們到現在已經有過四次了，其中兩次都用了很長的時間，獎勵的目的是激勵你，不是總讓你分心。”

沈初弦垂着腦袋想了想，忽然擡起頭：“那高考後…？”

“看表現。”

“好嘛～”

心知他忍得辛苦，頓了頓又接上：“你也不能找别人。”

沈初弦瞬間瞪大眼：“我當然不會！”

“嗯，學業要緊。”

溫玉照此時莫名有些煩躁，他想着沈初弦依賴别人讨要擁抱親吻的樣子，似乎無法接受。

占有欲太強了？

他微微擰着眉，可自己也是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對沈初弦好的。

溫玉照想着，竅也開得快，有點苗頭後順着摸過去就懂了：自己确實是喜歡沈初弦的，不是像對九陽一樣的喜歡。

“高考後我要和沈初弦表白。”

“？”

林頌一震驚的情緒并未持續太久，畢竟他猜到過，“哎，我就說，雖然很不爽，還是恭喜你終于懂了。”

“我想了想，接受不了他和别人做我們做過的事，感覺會瘋。”

“真是栽了。”

林頌一忽然沉默了一下，“你們做了？”

“我會去告你的。”

“幹嘛啊！是你說得很容易讓人想歪啊！”

溫玉照也不回，隻問了他：“他會不會讨厭我？”

“你在說什麼啊？他不是喜歡你嗎？”

“不喜歡。”

“？哪裡來的自信？”

“他從來沒說過喜歡我。”

“不是你自己說的不準早戀嗎［震驚］”

林頌一頭一回發現溫玉照是這麼個…算了，好兄弟，不罵你。

“你可是溫玉照啊，沈初弦沒道理不喜歡你。”

溫玉照看着這句話陷入沉思，前段時間還在想不希望自己喜歡上沈初弦，不希望自己束縛住他，可悟得突然，他想，還是不能放手。

但他自制力向來都強，表現仍與往常無異。

“哎，好羨慕啊，高一高二還有運動會。”

高三的走廊窗台上趴了滿滿的人，正盯着操場欣賞長跑。

“咦，班長呢？”

“他說有點事…”

沈初弦興緻缺缺地盯着樓下。

“哎呦，又落單了啊沈小狗～班長怎麼不溜溜你啊？”

梁辰笑嘻嘻地湊過去，挨了打也垮不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