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有幾分眼熟的白色身影,天荨心裡有些無奈,還是不小心把麻煩招惹了來,對方很是疏爽地給了老鸨幾錠大大的金元寶,然後她就被丫鬟服侍着洗幹淨換上一襲新的紫紗裙裳待她再次回到原主的卧房時,就見那白衣公子正坐在桌上悠閑的喝酒,看見她進來,他也隻是擡眼一瞧,注意力遍重新手中的酒杯上。
天荨心裡有些煩躁,這麻煩她該怎麼應付?她雖然情人不少,但她從來不會主動讨好取悅任何一個男人,即使她不理不睬,也多的是男人來主動找她,但她現在卻是個青樓女子,被逼着當被商品一般交易,任任何人都無法忍受,她輕抿着唇,坐到椅子上,拿起一把琵琶,心裡暗自撇嘴,這琵琶讓她用來殺人還差不多,讓她用來讨好人?她心裡輕哼着,纖細修長的玉手輕撥琴弦,如水般輕緩的琴音忽然如疾風驟雨般從她的手下而出,帶着凜冽的冷意還有幾分急切,那是即将破曉時,面對最後的黑夜的急切,還有無限的生命力,再忍一忍,說不定黑夜很快就過去了,琴音裡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希望與頑隅倔強。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她擡眸對上那一雙狹長鳳眸,那人不知何時停了獨酌淺飲,那雙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瞧,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揚唇一笑,笑得熱烈張揚,“楊某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将琵琶彈奏得猶如排兵布将一般呢……”他唇角彎彎的,眼前的紫衣女子,長得如牡丹一般天香國色傾城豔媚,那雙勾人魂魄的狐狸眼裡卻是清淩淩的,像是最熱烈皎潔的月光,一點都不娴靜甚至帶了幾分火焰的灼熱,卻分外惹人,卻見她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哼了一聲,“公子若是不喜,可以讓媽媽換一個更合心意的姑娘,牡丹不才,彈不來吳侬軟語的纏綿小曲兒。”
天荨默默地在心裡腹诽,可趕緊地換人吧,她也樂得清閑,她正徑自想着,腰肢卻忽然覆上一隻溫熱的手掌,那人掌心的熱度透過薄如蟬翼的布料傳遞到她身上,“楊某可不認為這樓裡有位姑娘比得上牡丹姑娘,牡丹姑娘如此甚好……”
天旋地轉間,她再回過神來,發現已被人抱到輕紗床榻上,她怔愣間,床幔已被那人以掌風吹拂落下,身上的紗衣像一隻隻輕盈飛舞的蝴蝶般飄落,落到地上,钗落鬓亂間,她忍不住輕哼出聲,兀自微微擡頭,玉手輕輕插進那人發間,正正好避過他灼熱滾燙的吻,她耳上長長的紫色流蘇耳環随着身上那人的動作帶動着她不自覺地晃動身子而搖晃不斷,她微微閉上眼眸,面對這花叢春景,隻能經受那雨露狂歡。
再次醒來時,那人卻直愣愣地,鳳眸盯着床單上的幾朵豔紅久不回神,天荨有些不知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感受,輕嗤一聲,“也就你們男人看重這所謂的貞潔。”她說着當着他的面,懶洋洋地直接掀開被子,下床拿過屏風上的薄紗裙裳穿上,洗漱後坐在梳妝台前,拿起台上的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自己的三千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