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風景與中原大不相同,入眼皆是黃沙和白楊樹,最顯眼的當是夜空裡的那輪圓月,明教昆侖山上的聖火琉璃殿外的屋頂是絕佳的觀月聖地,但這個地方目前除了閑的天荨發現以外,并沒有其他人察覺到。
自從許多年前去白駝山莊參加了她的便宜胞妹的葬禮後,她就再也沒有踏足過西域了,現今隔世看見了頗為熟悉的風景,天荨倒沒什麼别的感覺,她正閑的拿起一壇梨花白暢飲了起來,不由嘴裡嘟囔了一句,“啊……居然有些想念那混蛋的醉生夢死了。”正兀自自言自語間,卻見一婢女提着食盒從遠處走來,認出了那是楊逍身邊的侍女之一小雨,天荨不由朝着小雨調侃道:“喲,小雨,又給你們楊左使送吃食呀……”
小雨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就見那穿着一身秋香綠紗薄裙的美人懶洋洋地躺在聖火琉璃殿外的屋頂上,一雙修長白嫩誘人的大白長腿懶懶地交疊在一起,一點也不優雅,卻莫名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性感誘人,讓她一個女子也舍不得移開目光,美人腰肢柔韌纖細,墨綠色抹胸包裹着的飽滿曲線起伏足以讓人熱血上湧,秋香綠的薄紗外衣掩不住那誘人的身段,更像是欲遮欲露,她正看呆了眼,耳邊卻傳來了那美人的戲言笑語:“這麼喜歡看,不如……今晚,你便來伺候我吧。”這話裡的今晚伺候幾個字被刻意加重了音調,其中的暧昧不言而喻,懂的人都會懂,聽得小雨臉紅耳赤忙擺手,“天荨姑娘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哪敢跟左使大人搶人呀?”
“得了吧,你們的左使大人最近身子骨不太好,你有空就炖些補品給他補補身子吧。”天荨懶洋洋地吐出的話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驚得小婢女目瞪口呆,不是,這麼私密的秘辛也是她這麼一個小婢女可以聽的麼?她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大膽奔放的女子,她原以為他們明教女子已經足夠奔放熱情的了,哪知道跟屋頂上的美人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沒有可比之處。
天荨看小婢女呆愣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開心地笑出了聲,“好了,你還是給楊逍送吃的去吧。”捉弄夠了小婢女,天荨心情算得上明媚,可憐了小婢女卻被她的話唬弄得一套一套的,被她吓得提着食盒一溜煙跑得不見了人影。
天荨看得越發歡快了,她懶洋洋地将酒壇裡的酒飲得一滴不剩,然後半眯着眼眸乘着微涼的微風看着剛剛才懸挂上漆黑夜幕的星羅棋布,繁星閃爍,明日定是個晴朗明媚的好天氣。
她飲得暢快,涼爽的微風吹拂在臉上,漸漸泛起些許倦意,漸漸地便由着那不斷上下打架的眼皮合上,沉進冗長的夢鄉之中。
楊逍找到天荨的時候,卻見她躺在聖火琉璃殿外的屋頂睡得正沉,看着她沉靜淡然的睡顔,他不由歎息了一聲,“就這麼睡着了,也不怕受了涼……”他說着将她打橫抱起,運起輕功回到自己的卧房,将人輕柔地放到床榻上,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子,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龐,“成天逮着機會就揶揄取笑我,也就隻你一人敢如此……”
她睡得沉,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也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楊逍雖嘴上說得無奈,但一雙鳳目裡卻閃爍着盈盈笑意,她是第一個敢如此的人,更是第一個敢這樣對待他的女人,先不說男人不敢如此,就連大多數女子,對他無一不是愛慕追捧,或因他是明教之人對他要打要殺,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如此不假辭色,也沒有哪一個女人敢如此奔放直白地開他的玩笑,不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魔教中人,她們再如何熱情似火,仍會因含蓄矜持而羞紅了臉以退為進,她卻不是如此,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楊逍想着鑽進被窩裡将她攬進懷裡,将腦袋埋進她的頸窩裡,嗅着她身上那幽幽涼涼的香氣混合着幾分醇香的酒香,他嗅着那香氣,恍然間,似也有種像是醉了一般的感覺,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便也循着這香氣緩緩進入了夢鄉之中。
本以為會一夜無夢到天亮,但進入夢境裡的楊逍卻訝然地發現,夢中的自己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的人穿着他沒見過的奇裝異服,一個穿着黑色衣服頭上帶着奇怪假發的女子正神情激動地向座上的中年男子抗訴,“法官大人,根據警方調查到的監控顯示2024年12月晚上10點左右,一個跟被告身材長相十分相似的男子将我方當事人王小姐拖拽到一旁……實施強*警方也從我方當事人體内提取的關于施暴者的□□,經檢測與被告dna相吻合,鑒于情節嚴重,我方請求法官大人和陪審團對被告對我當事人王小姐犯下的罪行予以嚴懲……”
一個有着黃色短發的男人坐在座位上叫嚣,“你說強*就是強*?我和她本身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這分明就是那個女人勒索不成倒打一耙,法官大人,我有證據證明原告就是故意的勒索行為……”男人将轉賬記錄呈現給衆人看。
衆人頓時議論紛紛,那個被質問的女人神情激動地道:“我沒有,我沒有,法官大人,我沒有收他的錢,那都是他趁着我暈過去的時候,搶過我手機操作的……”
場面一度混亂,最後法官宣判延庭再議,黃色短發男子走出法院的時候,一臉嚣張地對黑衣女人叫嚣:“再厲害的律師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女人?女人還是乖乖在家相夫教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