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荨挑了挑眉,“你今天怎麼這麼有閑情逸緻管我的頭發?”他為她绾發的次數也沒幾次,主要是他太忙了,有時候她好幾天才見他一次,今天竟然這麼有耐心替她绾發,無事獻殷勤,她心裡默默腹诽。
楊逍的手頓了頓,放下木梳,繼而拿起梳妝台上的青黛筆,神情認真專注地為她描眉,“好幾天沒見你了,不知怎的,心裡總有些挂牽,沒見你的時候,忙于教務還不太覺得,一旦閑下來來見你了,這種感覺反倒愈加明顯……”他動作輕柔地她描眉,那專注認真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做甚要事,卻隻是為一個女子描眉。
天荨直覺這人今天奇奇怪怪的,一覺醒來就抱着她說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然後又狠狠咬了她一口,現在竟對她如此癡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大清早的吃錯了藥,不過她也沒在意,心裡撇了撇嘴,歎道:男人心海底針,不由有些疑惑,女人一個月有那麼幾天情緒反複的日子,這男人也有那麼幾天麼?
楊逍見天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沒有說話,他也沒說話,放下青黛筆的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出手指輕輕沾了點朱紅的口脂輕輕塗抹在她的唇上,她本就豔紅的唇變得更加嬌豔欲滴,就像玫瑰花瓣一般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嘗嘗這唇的滋味,楊逍眼眸變得深邃幽暗,他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她嬌嫩紅豔的唇瓣,眼眸漸漸變得深沉,他緩緩俯身,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兩人的呼吸交纏,鼻尖都差點觸碰在一起,她朱唇微啟,露出裡面潔白的貝齒,像是在引君采撷一般,她勾人魂魄的狐狸眼一瞬不瞬地與他四目相對,那雙眼眸裡既沒有羞澀也沒有害怕厭惡,隻是那樣淡淡地看着他,仿佛一切在她眼裡都不在意,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她在意的東西。
楊逍輕輕吻上那柔嫩誘人的唇瓣,絲毫沒有被她的淡漠勸退,他輕柔地吻着她,舌尖蹿進她的唇裡,纏繞上她的丁香小舌,與她一同起舞,吮吸着她唇裡的芬芳,他就這麼凝視着這張放大的嬌妍傾城的容顔,溫柔的吻漸漸帶上幾分灼熱,一手攬緊她的水蛇腰,一手輕輕撫摸着她的秀發,溫柔又霸道地親吻着她。
天荨呼吸着他身上的氣息,縱使原本不想搭理他,但他灼熱的呼吸纏着她,滾燙的唇舌也未曾放過她,她嘤咛了聲,懶洋洋地回應着他的吻,本想着吻了這好一會兒了,這男人就該心滿意足了吧,誰料這男人卻将她抵在梳妝台上,撩起了她的裙擺……她像是一艘漂浮在海上的小船一般,與他一同在海上沉沉浮浮,她隻能緊抓着身下的梳妝台的桌沿邊角不讓自己滑落下去,玉背靠在冰涼的梳妝鏡上,冰涼的觸感透過背部的肌膚傳遞過來,與他身上滾燙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對比,過了好一會兒,梳妝鏡上漸漸氤氲上層層水霧,那映在鏡面上交疊在一起的人影越發模糊不清。
良久,那鏡面上的水霧凝成了水珠在鏡面上滑落下來,鏡面上映出的兩人身影越發暧昧旖旎,那鏡面上的水珠像極了那滿臉绯紅的美人眼角滑落的那兩行淚珠,美人眼角绯紅,淚珠從她的眼眶裡滑落,沿着眼角而下,映得她眼角的那一顆精緻的美人痣越發嬌妍惹人憐愛,楊逍不由擡手輕輕拭去美人眼角的淚痕,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柔地撫過她眼角的那顆美人痣,“都說美人痣即是淚痣,有淚痣之人斷不了會常常落淚,但楊逍絕不會讓你淚眼漣漣……”
天荨聽了冷哼了一聲,清冷的嗓音因事後染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嬌媚,于是說出口的話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幾分同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話說得動聽,你剛剛不就已經讓我哭了麼?”話出口才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這話倒像是服了軟,意識到這,她惡狠狠地瞪了楊逍一眼,但那一眼在楊逍看來卻像是似嗔似嬌的一眼,讓人的心不自覺地變得又酥麻又柔軟,他輕笑了一聲,将她抱緊了幾分,正欲好好安撫懷裡的人兒,敲門聲卻突然響起,門外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左使,剛剛收到消息……”
天荨無意聽楊逍和明教的機密,便從他的懷裡掙出,她從梳妝台上起身,撿起了地上的衣裳囫囵吞棗地套在了身上,對他道:“我先回去補覺去了……”卻被楊逍握住了手腕,擡頭對上了他深邃的鳳眼,“你是我的人,不用回避……”
“我餓了,要吃的。”天荨撇了撇嘴,偏不受他的那一套霸道總裁愛上我連環攻心計。
站在卧房門外許久都沒有得到左使回應的高大魁梧漢子猶豫着要不要再敲敲門出聲提醒,就見房門被打開,楊左使淡淡的眼眸瞥向他,吩咐道:“讓人先準備些吃食,送到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