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夢見自己坐在海邊的岩石上,海浪一層層的從遠處傳遞到他的腳下,風裡夾雜着海的味道。壯闊的海平面,一眼都看不到邊際,太陽升起的那瞬間陳南的内心好平靜。
陳南六點鐘醒來後心情一直不錯,他在美妙的歌聲中做好了準備,等着出發去看真正的大海。
不到七點田力家司機開車到了古榕樹下。
陳南一開車門就看到四張睡不醒的臉,“霍,這麼早?”
楊天華掐着旁邊田力的脖頸,“你知道這孫子幾點到的我家樓下嗎?五點啊!五點!外面的雞都還沒醒。”
“你家小區還有專雞打鳴?”
楊天華停頓下,“那沒有,” 接着搖晃田力的腦袋,“孫子,你說,你是不是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覺?”
劉文靜和柳媛靠在一起睡覺,實在沒力氣起身揍田力一頓。
田力舉手投降,“我一晚都奔赴在戰場上。”
陳南坐到了最後一排靠窗,江予正眯眼靠着另一邊的窗戶,兩人之間還隔着一個座位。
細微的鼾聲再加上車身的晃動,陳南的暈車毛病又被勾出來了,他靠着椅背閉上了眼。
或許是從小一個人睡覺養成的習慣,陳南總能在有限的空間裡找到舒适的姿勢。
陳南這一覺睡的很安穩。他睜眼後反應了一分鐘,用來确定自己是枕着江予的大腿側躺着。
坐在前面的田力和楊天華還在呼呼大睡。
起和不起,以及如何體面并假裝不知情的起,陳南在大腦裡演示後否決了多個想法。
“醒了?” 江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酥酥麻麻的。
陳南見前排的兩人沒有動作,他才屏住呼吸坐起身挪到了窗戶下,用額角抵着窗沿,“馬上就到了,打死不認。”
此時江予卻淺淺笑了一聲,陳南握着拳頭。
沿着公路一路南下,将近三個小時的車程在睡夢中過得很快,陽光不那麼刺眼,風都變得輕柔濕潤了起來。
田力站在車門處大手一拍,“來來來,下車排好隊,跟上我的腳步。”
柳媛和劉文靜率牽手率先下了車,劉文靜下車時順帶錘了田力一拳,“吼什麼吼。”
楊天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也下了車,“可累死我了。”
陳南彎着腰朝車門走去,身後的江予猛吸一口氣發出嘶的一聲,陳南扭頭看了過去。
江予大力的揉捏着大腿。
“麻?”
“嗯,我很久沒動,你一直……”
“停,手給我,我拉你下車,使勁跺幾下就好了。”
見陳南抓着江予的手腕,楊天華哇偶了幾聲,啧啧了幾聲,“你們同桌還難舍難分了?”
陳南遞給楊天華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好了,我們先去放行李。” 田力領着衆人往屋内走去。
“風景不錯啊,我要度過美好的三天。”
田力邊走邊介紹,“樓上陽台就能看到整片大海,這房子平時沒人住,三天之内大家盡情享受,走的時候我找人收拾殘局。”
楊天華豎着大拇指,“咱家在這兒都有産業,爺爺甚是欣慰。”
話音剛落,院内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銀白色的長發,身披鎏金黑袍,手捧着一個水晶球,“歡迎各位的到來。”
禦姐的嗓音配上這身裝扮,怎麼看也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卧槽!孫子,這誰啊,你不說房子沒人住嗎?” 楊天華抓着田力的肩膀躲在他身後。
禦姐的聲音響起:“無知的人類。”
田力思索一秒後走上前,揭開禦姐頭上的黑袍,“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跟着舅舅出去旅遊了嗎?一天天的裝神弄鬼。”
“你幹什麼呀,别把我衣服弄壞了,新買的。”
黑袍下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很可愛小巧的娃娃臉。
“把你的變聲器關了,聽得難受死了。”
“你懂什麼呀,現在很多人喜歡禦姐聲音。” 禦姐音變成了蘿莉音。
“你也不嫌熱,披個大黑袍。” 田力搖了搖頭介紹了起來,“這是我舅舅的孩子,陳甜甜。”
陳甜甜脫掉黑袍拿在手裡,“哥,我算到你帶了五個朋友,三女兩男,你就說準不準?”
楊天華舉手示意,“性别算錯了,我們是三男兩女。”
田力大笑了起來。
陳甜甜不甘心的看了眼人群,搖晃着田力的胳膊,“哥,給我重新買個水晶球,這個失去功效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打電話讓舅舅把你帶走?”
“年年都旅遊,有什麼意思啊,我是特地在這裡等你們的,我免費給你們占蔔,夠意思吧。”
陳甜甜眨巴着眼睛,模樣很是可愛。
田力卻不吃她這一套,“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去外邊支個攤兒,你這占蔔的瘾絕對能過足。”
陳甜甜擺了擺手,“試過了,沒勁兒。”
田力大吃一驚,“這你都幹得出來,是我小看你了。”
陳甜甜13歲,馬上就是初二學生,是個強烈的占蔔愛好者,别人上學她算卦,用初中一年的時間幾乎給全年級的人算了個遍,她号稱自己是個遊曆占蔔師,正等待功德圓滿之時。
楊天華走過去摟着田力的肩膀,“你妹還挺有意思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