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魏嫣然這般揪着他的耳朵,一副他不立刻就照做,就誓不罷休的人,從未有過。
他想,這也許就是張伯等人日夜思念的東西,如其他人所說的家的感覺。
确實很美好。
紀時澤求饒地舉起手,一副絕不反抗的投降模樣。
“你聽我解釋。”
魏嫣然道:“你解釋什麼,你快去寫信啊,快馬加鞭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狼牙關才能到。”
紀時澤道:“夫人莫急,是我沒事先說清楚。其實在大夫看診的時候,我就已經寫好了信寄了出去。飛鴿傳書,頂多一日,書信就能到達狼牙關。”
聽到書信早就寄了出去,魏嫣然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
她好像錯怪人紀時澤。
但是下一刻,她又覺得不對勁。
立刻又伸出了兩隻手,這才是分别揪住了紀時澤兩隻耳朵,直接把人揪得站起了身。
二人身高相差很大,紀時澤隻能低着頭,才能讓魏嫣然夠到。
魏嫣然毫不留情面道:“你為什麼現在才說,是不是故意等我錯過你。”
一邊清洗花魔芋的張仞雪看呆了,手上清洗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這場大戲。
紀時澤求饒道,“不是...”
魏嫣然道:“那是什麼?你就是想看我出醜!”
紀時澤解釋道:“我是想讓張伯趕緊休息,所以不想再多說。”
魏嫣然反應過來了,若是紀時澤當時說了,怕不是剛被紀時澤扶住的張伯就又要一頓贊歎紀時澤的先見之明。
“行吧,這次就放過你。”
說着,她恩賜般松開了紀時澤的耳朵。
紀時澤耳尖發紅,就連臉上也微微泛紅。“謝娘子,我以後不幹了。”
張仞雪:......
她好像不該在這裡,但是看都看完了...還是繼續當自己不存在吧。
魏嫣然倒是絲毫沒有愧疚感,她一把拉起了張仞雪,對紀時澤道:“既然你還不忙,就把明天份額的花魔芋洗出來,然後泡上。”
紀時澤默默捂着自己的耳朵,道:“是。”
魏嫣然說完轉頭就走,也不顧張仞雪的反抗,就把人拉出了酒樓。
來到街道上,天色已經臨近傍晚,但來往的行人還是不少。
這些人中,有不少人認出了魏嫣然,都齊齊向她看去。那眼神中透露出探究,或者讨好。
邊城并不大,縣衙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早就被好事者傳開了。
不過,他們常去的酒樓裡,老闆娘新成婚的新郎官竟然是鎮北王世子,這種駭人聽聞的消息,還是有不少人不敢相信。
鎮北王世子可是打退契丹的大英雄,是整個大梁都崇拜的人。
魏嫣然抗住奸商的坐地起價,創新菜式,便宜賤賣助他們度過此次難關,也是英雄,也受他們敬仰。
這兩位傳奇一樣的人物竟然是一對?
對于像戲曲的一樣情節,邊城的百姓很難相信。
直到那位讓人熟悉的王員外從馬車上探出頭,一臉笑意喊道:“世子妃,您可安好。”
衆人直接瞪大了眼睛。
王員外那明哲保身的作風,他們也是有所耳聞,能讓他在大街上這樣喊,那八成這消息就是真的。
“世子妃?魏小娘子,你酒樓裡那夥計真是鎮北王世子。”
魏嫣然還未回答,王員外搶先回道:“那當然,世子英雄神武,也隻會拜倒在世子妃的石榴裙下,這怎麼會有假!”
王員外笑顔如花,但發現魏嫣然冷着臉,立馬收了神通。
果然随着王員外一句話下,人群激動了起來,紛紛湧上前,迫不及待地想和魏嫣然說些什麼,問些什麼。
眼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王員外也知道自己剛才那聲“世子妃”做了多大的孽,趕緊撩起簾子,請魏嫣然和張仞雪上來。
街道上,車夫一邊好言相勸擁堵上前的人群離開,一邊架着馬車小心翼翼避開人群。
外面人聲鼎沸,馬車裡,三個人拘謹地坐着。
本來這車廂放兩個人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問題現在有三個人。
王員外抿了抿唇,道:“世子妃,我替你将信傳到了。”
他當然沒有說實話,是紀時澤找到了他,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問的。
魏嫣然一時無言,她問道:“王員外沒跑嗎?我還以為王員外現在已經在老家了”
王員外尴尬笑笑,“怎麼可能,我們可是說好了合作的,還請世子妃以後多多提攜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