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真的沒問題嗎,及川教練?”在蒼井繪裡沙又一次準時離開排球館之後,佐久間櫻問及川真澄,“明天就是和其他學校之間的練習賽了吧?”
“隻要明天她不缺席練習賽的話,基本上就不會出問題。”及川真澄看了眼排球館的門口,很快就将自己的視線轉移回筆記本上,“在那之前先随她去——對了,關于明天的練習賽,雖然并不打算準備什麼戰術,但有一個特别的要求要和你們說一下。”
“诶?特别的要求……?”還留在排球館裡的五個女生對及川真澄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當天晚上,和及川真澄同步了青葉城西排球部現狀的及川徹在國際電話中對此提出了與及川真澄稍有不同的意見。
“說實話,我覺得她們要是知道了你的計劃的話,所有人對你的印象都會發生180度的大逆轉的哦?”和日本隔着十二個小時的時差,又在準備晨練的及川徹吐槽及川真澄,“而且,那個方案是不是太殘暴了一點?就算是牛島也做不到全場高強度起跳扣球的吧?”
“我又不是隻讓她一個人去進攻。”及川真澄随手把手機撂在客廳桌面上,“我隻是讓她們把她們覺得可以讓小繪裡沙來的球全部交給她處理而已。”
“光這樣的強度就比強校王牌打正式賽的強度都高了。”及川徹冷笑,“你真不怕自己千辛萬苦抓來青葉城西的王牌跑了?”
“明明你去年聽到我這麼說的時候還是贊成票呢。”及川真澄從牆邊的紙箱裡翻出泡面和能量飲料,一邊回應及川徹,“不過嘛……如果是她的話,大概率是不會跑的。”
“為什麼?”及川徹聽着電話另一邊泡面桶被打開的紙張撕裂聲,一邊問及川真澄。
“因為那家夥對于排球來說,完全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嘛。”及川真澄把開水澆進泡面桶裡,然後一叉子釘住泡面包裝,“隻有門外漢才會覺得隻要努力一下,就能接近那些立于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了——而且,蒼井在以前的生活裡,幾乎完全沒有經曆過挫折哦?”
“哈?”
“這種一直過得順風順水的人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及川先生。”及川真澄笑了笑,擰開能量飲料的瓶蓋,“簡而言之,大部分人會因為遭受挫折而放棄使他們遭受挫折的事物;一部分人會選擇迎難而上——不過這裡面的大多數人的生活幾乎等于是在自虐;隻有極少數的一些人……”
“隻有挫折的存在才能引起他們對某些事物的興趣——尤其是蒼井這種在遭遇挫折之前一直過得相當順風順水的人。”
“如果她是最小概率的那種,雖然過得順風順水,但也因此完全接受不了挫折的存在的人的話——”及川徹頓了頓,向及川真澄确認,“你打算怎麼辦?”
“……那大不了就是把我自己的傷口再剖開一次。”及川真澄笑着回答及川徹。
第二天,青葉城西校門。
“影山因為俱樂部訓練出勤率不足的關系,今天被扣在俱樂部了。”石川绫一下車,就對等在校門口的及川真澄說明了影山薰的去向,“所以隻有我們過來。”
“我知道了,我也不是為了等她才到校門口來的——她知道青葉城西的排球館怎麼走。”及川真澄看了眼從中型巴士上陸續下車的下北澤女排成員,回答石川绫,“青葉城西這邊的訓練設備和你們那邊相比應該算是相當陳舊,麻煩你們今天将就一下吧。”
“沒關系。”石川绫點頭,“那什麼時候打練習賽?影山給你争取的一天時間,總要好好利用起來吧?”
“第一場就等大家熱身完畢之後開始。”及川真澄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打完之後就是自主訓練——之後如果我家的學生想再來一局的話,就請你們奉陪了。”
青葉城西今天的排球館裡,男排的成員反而比女排的成員更加亢奮——提前知道了女排訓練賽對手學校的男生們每隔幾分鐘就要往排球館門口看上一眼,簡直像是之前招新那時候見到一個活的新生就要往回拖的架勢。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佐久間櫻抱着排球,對蒼井繪裡沙笑了起來,“我很怕你會缺席今天的練習賽呢。”
“我不留下來加練是因為我已經做完訓練表上當天的訓練安排了——而且……我确實覺得現在的社團活動有點無聊。”蒼井繪裡沙歎了口氣,從佐久間櫻的手裡拿走排球轉了轉,“但是,今天有練習賽吧?出席比賽是王牌『我』的責任,所以我一定會來的,櫻。”
“話說回來,對手是哪裡的學校?怎麼現在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