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準備什麼計劃?”及川徹把行李箱放倒在地上,扭頭看向直接霸占了靠窗那張床在用筆記本電腦的及川真澄,“現在可以詳細地告訴我了吧?”
“小禦前不是一直很想讓我給她托球嗎?”及川真澄把視頻進度條重新往回拖了一點,“雖然我不可能成為她的隊友,但小小地滿足一下她的願望還是可以的。”
“……麻煩給我從頭仔細說明一下。”及川徹停下手裡拉開背包拉鍊的動作,扭頭看向抱着筆記本電腦的及川真澄,“怎麼就直接從‘不可能成為她的隊友’跳躍到可以‘小小地滿足一下她的願望’的這個地步了?”
“……你不是已經看過那場比賽的錄像了嗎?”及川真澄敲下空格鍵暫停視頻,擡頭和及川徹對上視線,“我隻是想起來,我還沒有和任何人告别而已。你看,如果沒有做過告别的話——不就像是一直活在過去的世界裡嗎?”
表演賽開始前一天,所有參加學校全部抵達東京當日。
“……不要一個人出去,記得注意安全,如果你們要訓練的話可以去XXX俱樂部,我已經提前預約好了。”及川真澄站在人群之中,捂着一側的耳朵提醒電話對面的兩個隊長,“今天就麻煩你們兩個看好其他人了。我大概在晚上十二點之後才能回來,如果有什麼事要和我說的話就發LINE,小櫻有我的LINE。”
“要說的應該都和你們說完了——那就這樣。”
挂斷叮囑學生們的電話之後,及川真澄擡頭就看見了遍布整個場館的各色隊服。
雖然分布在看台上的應援團都穿着各自學校的校服,但比賽場地裡各個學校的隊服也都很有特色。
不過,因為眼下時間還早,每所學校都還沒開始列隊,所以有很多色彩不同的隊服混在一起,讓場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調了一半的調色盤一樣。
場内分布得最散的隊伍應該是烏野男排,音駒、枭谷、鷗台、井闼山、白鳥澤、伊達工、條善寺等等學校的一群隊服中間都能冒出屬于烏野的橙黑隊服;而在所有隊伍中聚得最緊的隊伍則是和大部分學校都沒什麼聯系的青葉城西女排。
不過,雖然青葉城西男排那邊也混了一件烏野的隊服進去,但不知為何站到了一起的同屬于青葉城西的兩支隊伍還是在場内湊出了隊服顔色最純淨的一塊區域。
“……好,這下人就全部到齊了。”黑尾鐵朗點完手上的一堆簽到名單,抓起手邊的擴音器對衆人大喊,“别光聊天了!橫幅挂了嗎熱身做了嗎應援練習過了嗎彩排流程看了嗎明天的詳細流程記住了嗎!?!”
雖然有不少人給這次的活動砸了錢,但黑尾鐵朗并沒有請那種專業的工作人員和攝制組,而是以“一切都由我們自己解決來說才是最适合我們的造夢方式”的理由讓曾經在各個學校的排球部裡擔任經理的成員們負責了這部分的工作。
但這和根本沒有經理的青葉城西沒有關系。
“我們就和以前打預選賽決賽的時候一樣隻挂一塊橫幅吧。”岩泉一指着青葉城西應援團前面的這段金屬護欄,問站在附近的女排成員,“雖然黑尾租了很大的場子,但我們既然是一所學校的話,也沒有分開的必要吧。”
“我也隻拿了一塊橫幅過來。”及川真澄抖開已經嚴重褪色的應援橫幅,和站在岩泉一邊上的及川徹對上視線,“青葉城西排球部活動室的鑰匙在學生們那裡,你們就算這段時間回去過也沒法進去拿橫幅吧?”
“而且你們之前一個人都沒為這件事情回來過。”
作為實際上唯一一個回過青葉城西的成員,及川徹當着幼馴染的面毫無停頓地從及川真澄手裡接過橫幅,把它舉到了等在看台上的應援團成員的手邊。
“就麻煩你們像以前一樣把橫幅固定好了。”隔着青葉城西的橫幅,及川徹笑着對看台上重新穿上校服的女生眨了眨眼,就像過去的高中時期一樣毫無節制地釋放着自己的魅力,“從明天開始,到這次活動結束前的應援——就全部拜托你們了!”
“說起來,聽後輩們說你讓他們換了橫幅的時候,我差點以為你已經直接把我們那個時代的橫幅丢掉了。”岩泉堇擡頭看着應援團的成員熟練地在護欄上捆好橫幅的四個角,“沒想到我們還能再球場上見到這塊橫幅啊。”
“你對這塊橫幅有什麼特别的感想嗎,小岩?”及川真澄扭頭和岩泉堇對上目光,“我隻是覺得現在的他們不适合用這個橫幅而已,還沒到要把我們的橫幅丢進垃圾桶的地步。”
“就是突然覺得那時候的我們真是相當年輕氣盛啊。”岩泉堇摸着下巴,用一種老婆婆的語氣回答及川真澄。
“有這麼一塊年輕氣盛的橫幅挂在看台上也不壞。”及川徹笑嘻嘻地對及川真澄和岩泉堇指了指自家的某幾個隊友,“畢竟我們家的成員裡已經有幾個變得暮氣沉沉的了——這樣的狀态可不符合這次活動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