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你看個東西,很有趣,為此,我讓它多等了幾天。”裡德爾故作神秘地說。
“它?是什麼?”伊麗莎白疑惑地看着他。
“多麗絲,出來吧。見見我的朋友。”(蛇語)
這下,伊麗莎白感到更加疑惑了,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裡德爾在說些什麼——這就是依靠血脈傳承的蛇佬腔嗎?她臉上的表情由困惑轉變為了然。
一條黑色的小蛇從床底爬出,它順着一根鋼管制成的床柱快速來到窗台前的長桌,擡起細細的身子,嘶嘶吐舌。
深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被稱作多麗絲的小蛇正瞪着圓溜溜的豆豆眼,與坐在一旁的伊麗莎白對視。
“天呐!湯姆,它真是太漂亮了!它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伊麗莎白展現出濃厚的興趣,這似乎滿足了裡德爾某種需求。他小聲地對她說,“上次春遊時,多麗絲主動過來和我說話。”
“即便是巫師,這種天賦也是很難得的。”伊麗莎白慢吞吞地說出口,她注視着裡德爾蒼白的臉。她的眼中隐藏着一種複雜的神情。
“我可以教給你。這很簡單——和蛇說話,就像和人對話一樣。”裡德爾緊接着說,臉上露出愉快的微笑。
伊麗莎白驚愕地望着他。
“一些最基礎的單詞,能幫你辨别它們的意圖和情緒。可以當作你經常帶書過來的回報。”裡德爾輕聲慢語地解釋。說話時,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伊麗莎白的臉上,直到對方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他才露出滿意的神情。
于是,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他看着她,她看着它,它看着他。
兩個人、一條蛇都不知道彼此在說些什麼。
“請問有語法書嗎!不然就是死記硬背啊。”腦子已經變成一團漿糊的伊麗莎白不管不顧地半趴在床上,口中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她差點都要忘記怎麼說英語了。
“湯姆,我覺得這可能是專屬于你的天賦。單純依靠模仿是學不......”伊麗莎白的聲音越來越低,她在床上翻了個面,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臉,不敢再說下去了。
站在過道中間的裡德爾微微眯起眼睛,沒有立刻回應。等到伊麗莎白自己忍受不了房間内冷澀凝絕的氛圍從而自己坐直身子以後——她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擠壓她的内髒,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裡德爾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你至少要能夠和多麗絲進行簡單的對話。可能你會學得慢一些,但是在我的幫助下,你遲早會做到的。”
“老實說,我真的不能申請換一個回報嗎?”伊麗莎白忍不住嘟囔。
“當然,”裡德爾說,他顯出無限的耐心,“如果你今天學不會你好、再見、停下這幾句蛇語的話,”他暫停了一下,眉毛壓得更低了些,“我不僅會收回這一切,還會給予你懲罰。”
“随你。”伊麗莎白擡起下巴,扭過頭,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态。
裡德爾走回到書桌前,他拿起一直在看的那本書,重新回到伊麗莎白的身邊,平靜地說,“伸手。”
伊麗莎白自然看到了那本書,她以為對方是要把書還給她,再趁此機會和她劃清界限,便猶豫着是否開口服軟。然而,在她攤開手掌的那一刻,接近一指寬的書脊就直直打向她的手心。
比起快速蔓延的疼痛,被教訓的不甘和羞恥瞬間占據了上風。她從床上跳起,直接撲到裡德爾的身上,兩人順勢一起倒向他的床鋪。
“你怎麼能打人!”伊麗莎白不可置信地發問。
裡德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伸手按住她發紅的掌心。被撲倒的慌張隻借由微微放大的瞳孔在裡德爾的面孔上出現了一秒,下一刻他就已經鎮靜下來,将伊麗莎白扶起。
“如果我們是朋友的話,那麼我們就應當保持同一水準——無論是魔法還是語言。換句話說,我們應該是一緻的,包括野心和追求,這樣,我們才能成為真正的朋友。”裡德爾一邊撫摸那片紅痕,一邊輕聲說,時不時看向伊麗莎白的眼睛。
這番舉動幾乎要讓她忘掉盤踞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條劇毒的、還在成長的小蛇——許是他們之前相處時,裡德爾展現出來的友善和耐心使她逐漸放松了警惕,竟然忘卻了這是一個從入學霍格沃茲之初便極端自信自負的人。
她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裡德爾緊緊拽住手腕,她聽見對方包含警告的聲音,“莉茲,想明白。你隻有一次機會。”
“你好(蛇語)、再見(蛇語)、停下(蛇語)。”伊麗莎白惱怒地重複他們此前練習過無數遍的蛇語。她看向再次露出滿意神情的裡德爾,憤憤地說,“你欠我一個回報。”
獲得自己想要結果的湯姆·裡德爾不會吝啬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他揚起了眉毛,思索片刻以後說道,“可以。”
由于中途學習蛇語耽擱了太長時間,伊麗莎白和希爾弗回到艾佛利家宅時,天已經接近全黑。好消息是安德烈和羅莎不再追問她到底是去見誰,而是向她宣布了另一條重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