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兩個月，旦總對兮悅姐可好了，就像親姐妹一樣，有什麼都會叫上她，在公司也是不遺餘力地培養兮悅姐，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變了？

不過，兮悅姐始終沒變，旦總對她好的時候，也沒像旦熙婕那樣，尾巴翹天上去，還是勤勤懇懇踏踏實實做自己的工作。

旦總現在各種挑刺、各種不滿，她卻是不驚不怒，有理有據地溝通，工作質量絲毫沒有打折扣。情緒穩定，心态不是一般的強大。

我跟張阆都隻有佩服她的份兒，每次旦總發脾氣，我倆都是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兮悅姐卻是頭腦冷靜，對答如流，每次都讓旦總沒脾氣。現在也虧得還有麗華姐，不然兮悅姐就更慘了！

不過，兮悅姐真的好溫柔啊，就算是和旦總講理，她的聲音也從來沒有大聲大氣過，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女生。可能也是因為如此，他們欺負兮悅姐才更肆無忌憚。

雲總，你來了，以後能不能多幫幫兮悅姐，别讓那些人再欺負她了。

有時候看到她一個人面對幾個人的刁難，還那麼溫柔、那麼有教養的說話，我真的好氣又好難過，要是換了我，心态早崩了，不氣死，也早滾蛋了。

兮悅姐卻不羞不惱，不争不鬧，一個人全都扛下來了，真不公平！

我問過她，她這麼優秀，英語還說這麼好，沒必要在這裡當受氣包，為什麼不考慮換個大公司？

每次提到這個問題，兮悅姐都沉默不說話，我都不懂。如果是我，我肯定找大廠工作了。

雲歌子聞言也是沉默難言，她連個文憑都沒有，哪個大廠會用她？要不是有人介紹，她連M.C這樣的小公司都進不了。

一時又覺得陳玲是個性情女孩，對秦兮悅這麼維護和關心，不免讓雲歌子心生幾分好感。

看到陳玲眼中都有淚花了，遂笑着将紙巾盒推給她，溫和地說：

“我先了解情況，後續會做相應的調整，你們是我的兵，隻要你們好好工作，我自然會護着你們，不會讓你們再受委屈，放心吧！”

對其他人的摸排談話，雲歌子掌握到的對秦兮悅的口碑，也是兩極分化。

好的一面和陳玲說辭差不多，壞的一面則是以總經辦為首，對秦兮悅各種不假辭色的诋毀和污蔑。

負面評價，總結下來，就是秦兮悅情商太低，性子冷，認死理，做事肉，腦子不靈光，不會溝通，有兩次還惹惱客戶，客戶都投訴到公司來了。

再就是，說她人品不端，私生活放蕩，和客戶不清不楚，在外面勾三搭四，客戶的老婆都鬧到公司來，要公司開除秦兮悅。

這讓雲歌子大惑不解，怎麼都不相信秦兮悅會幹這麼傷風敗俗的事，為什麼她的人品會有這麼大的争議？

鑒于她學曆造假，他也有些拿不準，看不透了。

周三，雲歌子找來王麗華，以喝茶的方式，來了一場非正式的聊天。

他從多人口中聽到過“麗華姐”對秦兮悅的關照，這個先入為主的印象，讓雲歌子也想當面聽一下這個老大姐對秦兮悅的評價。

王麗華是媒介部的總監，M.C的創始元老，旦叢青的心腹、股肱之臣。

雲歌子費解的是，這樣一個心腹，竟然和老闆不一條心，不像其他人跟着老闆的風向去霸淩秦兮悅。

更驚訝的是，她在保護秦兮悅的同時，還讓旦老闆對她的寵信不減反增，盛鳴成對她也是盛贊有加。

雲歌子唯一的理解就是——她是一條千年老狐狸！

果然，談話進入正題，王麗華毫不掩飾對秦兮悅的欣賞，無一例外，都是對她正面的肯定和評價。

當雲歌子提及她學曆造假時，王麗華喝茶的動作一頓，旋即放下茶盅，十分堅定地搖頭，說不可能。

雲歌子坦言告知，起初旦總說起，我也不信，因為看過秦兮悅做的項目方案，那根本不是初中文化能做得出來的，但是我做了核查，她的大專學曆确實是假的。

王麗華又是一愣，以為聽錯了，反問：“大專？假的？”卻不是質疑真假。

雲歌子點點頭。

王麗華失笑一聲，當即擺擺手，堅決不相信：

“不可能，怎麼可能？那兮兮，能文能武，寫文章，做方案，創意策劃，美工設計，活動執行，媒體策略，客戶溝通…

那真是做啥啥好，就沒有她不會的。這樣的素質和水平，起碼本科打底，怎麼可能初中文憑？她桌上的書，有幾個人能讀的？

而且，我還看到過，在她雙肩包裡，一直裝着英文原著，有幾個人能讀英文原著的？初中文憑，開什麼玩笑？”

雲歌子怎會不知這其中的漏洞？他可是親眼看過她那些驚才絕豔的才華啊。

旋即，雲歌子拿來秦兮悅的入職簡曆和學曆複印件，遞給王麗華。

王麗華看着文件，眼睛逐漸瞪大，一時間她也迷惑了，和雲歌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須臾，王麗華氣笑了，仍然一口否決：“這肯定是假的。”

“這就是假的呀，我已經查過了！”雲歌子哭笑不得。

王麗華心情震蕩了許久，才回歸平靜，還是給了中肯的建議，“這個，太奇怪了。估計這事吧，還得問盛總，或者兮兮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