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作為老闆的秘書，老闆還在應酬，他卻關機，嚴重缺乏職業素養，而旦叢青居然一點不怪，這就是最大的貓膩！

最後，他隻能電話李玟靜，要到旦叢青家的住址後，便叫了一輛滴滴，按照所給住址作為終點，旦叢青是硬被塞進車裡的。

臨開車，旦叢青迷離的醉眼裡滿是幽怨。

看着車走遠，雲歌子又讓李玟靜聯系她老公，并把滴滴的行車信息一并發給李玟靜，讓她轉發旦叢青老公。

那晚之後，旦叢青就再沒有聯系過雲歌子，這周回來，也沒再喊他出去應酬，以為她吃一塹長一智。

沒想到，沒好幾天，她就故态複萌，真當自己是慈禧老佛爺，别人都得圍着她轉嗎？

毫無職業素養，還是個老闆，連基本的職能分工意識都沒有！

雲歌子原本因為秦兮悅的學曆正在頭大，本就心情不爽，剛巧她就撞上槍口，算是徹底點爆了他。

不過這次，他是有點一朝被蛇咬的過防心态，旦叢青今天約他應酬确實是正事兒，但是也帶了點探究的意味。

那天喝多後的過界行為，旦叢青當時并不太記得，直到第二天在李玟靜的隐晦表述中，才知曉了大概脈絡，她也感到十分懊悔。

原想着冷卻幾天，再找個正當理由叫他出來應酬，借機解釋一下，以便挽回自己在雲歌子心中的形象。

不料，卻吃了這麼大一個閉門羹，她是又氣又怒又驚，心裡已然隐隐有了一些忌恨！

沒錯，旦叢青，是個很記仇的人！

“是旦叢青吧？”王麗華一臉了然，不加掩飾的嘲弄表情。

雲歌子臉色陰沉得可怕，聽到問話，才看見房間有人，意識到自己在耍總裁大牌，當即斂神回來。

擡頭看了眼王麗華，略有顧慮，隻輕飄飄問了一句：“她總是這樣嗎？”

王麗華淡然一笑，聳聳肩，“你的遭遇，是兮兮過去三個月來的常态，這是你來了，這幾天兮兮才能抽身忙本職工作。”

雲歌子聞言，心驟然提到嗓子眼，忙問：“員工跟她出去應酬，她會搞灰色項目嗎？”

他其實是想問秦兮悅的，但還是壓住了沖動。

王麗華微有難色，最後還是坦誠相告：“沒少這麼幹，之前的女秘書，都挺漂亮，就因為她讓她們去陪客戶，

人家不願意，最後主動走人，完了她還罵那些女孩不識擡舉。不過，她應該不敢對兮兮下手吧，畢竟兮兮是盛總介紹來的。”

雲歌子不料她會揭老闆的底兒，一時也摸不透這個老闆心腹的心思，也擔心是“釣魚執法”，因而并沒有表露過多情緒，隻拿起茶盅，低眸飲茶。

王麗華也跟着飲茶，透過杯沿，對雲歌子悄悄逡巡，不動聲色，似是審視。

王麗華，五十開外，在公司有“笑面佛”的美稱，原是南江省的媒界大佬，曾經也是南江報媒的“一支筆”。

後下海，在上市公司擔任人力總監。

“笑面佛”的稱号，就是對她外寬內硬、世故滑頭的最好概括，不僅能把旦老闆哄得服服帖帖，下面員工對她也多以“麗華姐”相稱，足見她的人緣之好。

到了她這個知天命的年紀，說白了，根本不需要谄媚和站隊，她需要的是“勢能”，幫她因勢利導，借力打力。

“勢能”這東西，不在地位的高低，因為很多中下層的“勢能”利用好了，一樣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甚至不比上位者的“勢能”差。

和旦叢青信奉的社會達爾文主義（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不同，王麗華奉行的職場法則，是中庸哲學——隐藏鋒芒，不輕易亮劍，就算是小人物也給三分笑，不輕易得罪，左右逢源。

為此，王麗華不介意多抛出去一支橄榄枝，多結一個善緣，多一個朋友，多一條道，這就是她為人處世的準則。

所以，整個談話，她都在察言觀色，順着雲歌子的談話思路，恰到好處的抛誘餌，不動聲色的試探。

她隐約覺察到，這個年輕的副總似乎對秦兮悅很關注。

她不确定，這是盛鳴成的意思，還是有什麼工作層面的考慮，目前還是個謎。

以王麗華毒辣的眼睛，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單憑穿着、飾品、座駕和談吐，就已判斷出雲歌子身家不俗，保守估計是個中産精英。

29歲，年紀輕輕，就有百萬寶馬當代步工具，來M.C前，還是在外資咨詢公司做到常務副總，可見能力卓越。

以他的優秀履曆，世界500強基本可以随便挑，看M.C這種小公司完全可以像看蝼蟻，他卻纡尊降貴而來。

甚至，他連分毫的權力欲都沒有，除了策劃部的一畝三分地兒，其他一概不管。

按照正常的副總職能，他協助總經理統管全公司業務，都不在話下的。

可人家似乎并不在乎，對旦叢青的态度也是看心情，心情好多說兩句，心情不好叼她也沒商量。

這樣的“有恃無恐”，大多是物質條件已達到無欲無求的境界，否則普通凡人很難有這樣不需要看人臉色的底氣和自信。

這份“有恃無恐”——就是最大的問題和貓膩。

入職當天，商界大佬盛鳴成更是親自護送，親自引薦和背書，光是這陣仗，就足夠說明他來頭不小。

這個年輕人，不可小觑，不可輕易得罪！

也是這個原因，王麗華才對他有此示好，算是遞的一份“投名狀”。

王麗華是遞了“投名狀”，秦兮悅卻像陀螺一樣，每天忙的見不到人影，讓想找她摸排工作的雲歌子，莫名有些激氣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