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宗主求人的态度?”
她白皙的脖子像一枝纖細的□□柔嫩脆弱,明明她才是處在劣勢奄奄一息的一方,神情卻如勝券在握的上位者。
她艱難地仰起頭,對着溫無道露出一個甜蜜魅惑的微笑。
“這麼兇做什麼,還不是紙糊的老虎,你真的敢殺我嗎?天下第一宗仙盟宗宗主,好生厲害,血脈高貴,地位斐然,可惜都沒什麼用了。”
蘇甯甯笑得甜蜜纏綿,眉眼處卻滿是嘲弄和挑釁。
“你得永生永世困在這裡 ,我被追殺時,你見死不救,你可想過有今日,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小心眼得很,夫君啊,我不能與你白頭了 ,因為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哈哈哈!”
身體裡流淌着的血液裡充斥的血性和野性,在瀕臨死亡的時候達到了巅峰,叫嚣着,狂躁着要把眼前的男人狠狠踩在腳下。
蘇甯甯的身體因為腦中閃過的這一畫面狠狠地顫栗着,在鎮魔塔看見溫無道的第一眼,她的心裡就隐秘地升起了一種渴望,把那張滅絕人性無情無愛的俊美臉龐狠狠踩在腳底,讓他的假面徹底破碎,露出驚懼哀求可憐的神情。
這種欲望在殺手鋒利的刀刃紮穿她的胸膛,她迸濺的鮮血飛濺到男人潔白的衣袍上,而男人卻毫無感情地割裂衣袍,轉身離開的時候,達到了最巅峰。
是,溫無道并沒有什麼義務救她,她原本也不是什麼好人,也會做出與溫無道一樣的選擇。
可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毫無道理,她不願意放過他,她就想把那個男人臉上的冰冷假面狠狠踩在腳底。
溫無道的臉陰沉了一瞬,他冷冷地收住五指,似是無聲的威脅。
“我倒是小瞧你了,身為女子,血性韌性卻不小,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子,你叫什麼名字,以後我們磨合的日子還很長,直到你說出我想聽的答案為止。”
“是嗎,我很期待。我我叫……”蘇甯甯已經是強弩之末,隻差幾口便斷了氣,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溫無道饒有興趣地看着蘇甯甯瀕死的脆弱美麗模樣,施恩似的微微松了松扼住她脆弱脖頸的手,屈尊降貴地微微低頭。
“送你個見面禮吧!” 假裝瀕死伺機而動的蘇甯甯微勾起嘴角,下一刻使出全身力氣向前一撲,狠狠地咬住男人的雙唇。
唇部是人體一個脆弱的地方,男人沒有防備,被咬了一口,痛苦地悶哼了一聲,下唇被咬得鮮血淋漓。
男人的手下意識稍稍松開的那一瞬間 ,蘇甯甯如鋒利的刀刃出鞘般,腰身漂亮地弓起,迅速淩厲踹上男人的胸膛,一個翻轉利落地落地。
蘇甯甯一分也不耽擱,扯下腰間的三角符,撕了個粉碎。
溫無道的身影立即虛幻起來。
男人的臉色冰冷得讓人毛骨悚然,他嘴唇上的裂口緩緩流出鮮血,漸漸染紅了下巴,在慘白的臉色顯得異常鮮豔。
蘇甯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得甜蜜又纏綿,聲音異常沙啞,卻能聽得出滿滿的挑釁“喜歡我送你的見面禮嗎?”
男人陰沉着臉,徹底消失了。
在那一瞬間,蘇甯脫力地跌坐在地,她摸了摸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掐痕,臉色失去了笑容。
她看向地上被撕得粉碎的平安府符咒碎片。
看來還是警察叔叔說的對,陌生人的東西不要亂收。
很明顯,往日在侯府裡,溫無道沒出現過在她眼前,似乎受了規則的某種限制。
而這枚符咒卻能讓溫無道規避限制他的規則來接近她。
那個不塵在遊戲中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溫無道和神光寺又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溫無道沒有系統,溫無道在這個遊戲副本裡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目前的種種疑問皆沒有頭緒,蘇甯甯休整了一番,便準備打道回府。
剛走到學院大門口,蘇甯甯腳步冷不伶仃一頓。
學院的紅漆大門外,圍着一圈又一圈的鐵甲侍衛,個個神情肅殺,這龐大的陣仗好似是要抄家殺人。
為首的一人上前來,恭恭敬敬向蘇甯甯道:“夫人,侯爺請您回府!”
……
難為他還說一句請字,這龐大陣仗,還以為是要拿什麼十惡不赦通敵賣國的人。
隻怕她不答應,他們也要把她押送回去!
她才剛進了學院沒多久,侯爺派出的侍衛就跟了上來,早早地守在學院外了。
這個侯爺果真變成了一個麻煩,鐵了心真要把她當成一隻金絲雀來圈養起來了。
蘇甯甯面無表情地上了迎接她的馬車,她又累又乏,脖子上的劇痛讓她徹底失去了心情,她已經不想去思考怎麼應付侯爺的怒火。
馬車很快地停在了侯爺府前。
蘇甯甯下了車,鎮國侯府大門前 ,烏泱泱地站了一大堆奴仆,個個斂聲屏氣,噤若寒蟬。
侯爺陰沉着臉站在衆人之前,從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向馬車的車廂,人一下了車,便一刻也等不得,下了台階,緊緊地抓住了蘇甯甯的手臂。
他的眼睛掃向蘇甯甯布滿青紫的脖子,陰森可口的怒火頓時在眼裡燒得泛起了一片深紅色的血絲,顯得陰森恐駭,“這是誰弄的?”
蘇甯甯冷笑了一聲,心中的怒火比侯爺的更加旺盛。
因為眼前的男人,冷薄的嘴唇破開了一個傷口,像被人用利齒咬開的。
和今天她咬在溫無道嘴唇上的傷口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