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到腦子裡的線索徹底被斬斷,她已經無法分清藏着紅色符文的小僧侶是哪一個了!
直播間裡觀衆們看得着急。
“紅衣女子完全把視線擋住了,這隻能全靠硬猜了。”
“有兩次機會,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吧,總有一次能猜中。”
看過其他直播的觀衆們隻在直播間裡發出呵呵兩字,
“你們等着看吧!”
紅衣女子的脖子長長地拉起,像蛇一般在空中扭動,那像氣球一般飄動的頭顱突然俯沖,湊到蘇甯甯的面前,額頭貼着額頭。
蘇甯甯臉上鎮定自若,嘴角勾起一抹從容欣賞的笑意。
紅衣女子貼着她的額頭,嘴角咧到了後耳根,發出詭異的怪笑。
蘇甯甯不僅臉上帶着笑,手還像喝彩似的拍了拍。
慘白的頭顱頓時像橡皮筋回縮一般,咻的一聲回到自己的脖頸上,紅衣女子高興地飄飄欲仙,身體像被拉長的虛影,興緻高昂地扭曲擺動。
那三個小僧侶的身影得以再次出現在蘇甯甯的眼前。
隻不過轉圈已經結束了,三個小僧侶僵硬挪動着手腳,站成平行的一排。
三個小僧侶從眼角眉梢、從頭到尾,像被操縱的木偶,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分别。
蘇甯甯擡起沉重的腦袋,極力從這三個一模一樣的小僧侶找出方才她重點記憶過的人。
眼前的人影恍恍惚惚,已然變成了六個。
不行,她現在的狀态根本做不到找出那個帶有符文的人。
長公主笑眯眯,“哪位夫人先來?”
坐在首位的那位宰相夫人立即站了起來,“便先讓我來試試吧!”
其他貴夫人見狀敢怒不敢言,卻又無可奈何,她們身份不如宰相夫人高貴,她們的夫君都在宰相手下辦事,不敢輕易得罪宰相夫人,隻能咬牙切齒忍着,不言不語。
宰相夫人高昂着頭顱走到三個小僧侶面前,帶着滿滿的自信,毫不猶豫地指了指中間的小僧侶。
“我選他!”
“你可确定了?”長公主道。
“就是她了!”宰相夫人自信滿滿。
“好,打開錦囊!”
中間的僧侶像木偶一般,得了口令,僵硬地低下頭,将錦囊打開。
錦囊裡空無一物!
“怎麼可能,我方才看到的就是他!”宰相夫人大吃一驚,臉色蒼白。
“哎呀哎呀,看來是猜錯了。”長公主興奮詭異地笑道,詭異的舌頭像有了自己的意識,靈活的鑽出了口,來回舔了舔下唇。
中間的小森僧侶的嘴角緩緩裂開,露出了一抹如長公主如出一轍的詭異笑意。
一瞬間,站得筆直高傲的宰相夫人,肩背忽然塌了下來,整個人就像是褪色的畫作一般,失去了大半的血氣,變得黯淡無光,慘白如紙。
而那中間的小僧侶,卻忽然輪廓清晰了許多,慘白的皮膚像是注入了濃墨,開始有了色彩。
長公主忽然吧唧了一下嘴,好像吃到了什麼山珍海味,臉色回味無窮。
“夫人,還有一次機會!”
宰相夫人的臉上失去了血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晃晃,臉上的高傲已經蕩然無存,整個人像失去了精氣血。
宰相夫人隻覺得身體好像突然虛了些,并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她顫顫巍巍地擡起手,在最後兩個僧侶中搖擺了一陣,最終指了左側的一個僧侶。
左側的僧侶将錦囊緩緩打開,宰相夫人一臉焦急地盯着。
錦囊展開了,又是空的!
宰相夫人頓時如遭雷擊,猛地看向右側的僧侶,不敢相信自己錯失了正确的選項。
其他夫人卻欣喜若狂,像野狗盯着一塊新鮮的肉,死死地盯住右側的僧侶,恨不得将他整個人刻在自己的腦海裡。
長公主勾起一個惡意滿滿的笑,“真是遺憾,都沒有猜中!”
左側的僧侶勾出一抹如出一轍的惡意笑容,透明如紙的臉頰忽然被注入了一股濃重的墨色,有了活人的生氣。
而宰相夫人卻像剛來時的小僧侶一般,完全褪了色,像一個透明的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