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漆黑鎖鍊的蒼白修長的手微微一動,鎖鍊劇烈一顫,鎖鍊的另一端,死死扣在蘇甯甯潔白脆弱脖頸上的鐵項圈,便被狠狠向前一拽,連拖帶着被禁锢的蘇甯甯,踉踉跄跄地被拖拽向前,如滔天巨浪般的壓迫感沉沉地壓在蘇甯甯的肩上,壓得她的雙膝一軟,被強制跪在了溫無道的面前。
溫無道狠狠拽住鎖鍊,被項圈扣住的蘇甯甯被迫仰起頭,像一隻瀕死的美麗白天鵝。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着蘇甯甯,垂着眼簾俯身,眼裡全是抓住了最心愛的獵物那般興奮和愉悅,狂喜得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大卸八塊。
他冰冷的氣息沉沉地拂過蘇甯甯的臉頰,“我的,夫人。”
他一字一句道,帶着冷酷譏诮的嘲諷,“上次夫人說我傷了你的心,在你的心口紮了幾刀,為夫心疼不已,始終放心不下,我還是親自看一眼才好。”
被緊緊鎖住脆弱脖頸的蘇甯甯還未來得及思索溫無道話裡的意思,便見一隻冰冷的手緩慢地沒入她的胸膛,下一刻,她感受到她那顆滾燙正在跳動的心髒,被如寒冰的手指狠狠捏住。
蘇甯甯猝不及防痛苦得瞳孔緊緊一縮,她死死咬住了牙根,才沒有把慘叫吐出聲。
在這個狗男人面前,她無論如何也不願露出脆弱狼狽的樣子,叫這個臭男人白白得意!
男人的手指在蘇甯甯的心髒上緩緩地撫摸揉捏,像是在撫摸情人的肌膚般溫柔多情,臉上的神情卻惡意滿滿,像是一種無聲的威脅戲弄。
“夫人的心完好無損,活力十足,并沒有發現什麼傷口,夫人真是個小騙子!”
男人嘴角勾着笑,眼裡的冷漠如千年的寒冰,笑意不達眼底,緊接着,他的手便重重一捏。
蘇甯甯頃刻間臉色慘白如紙,冷汗連連,濕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從心髒傳到全身各處的滔天巨痛,讓她如身在地獄。
她緊緊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痛呼聲,殷紅的鮮血從她美麗惑人的唇瓣緩緩流過光潔的下颚。
她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溫武道,滿是兇狠的戾氣,而身體遭受重創而控制不住生理本能,眼角留下的生理淚水卻違背她的意願,像是示弱般從如水的眼眸流出,緩緩劃過潔白的臉頰,沾濕了那顆鮮豔欲滴的紅痣。
男人的身體忽然一頓,呼吸像是被忽然扼住了,仿佛是被蠱惑了一般,冰冷的手指緩緩地撫上了那顆鮮豔欲滴的誘人紅痣,纏綿迷戀地用力摩挲。
蘇甯甯忍耐着眼角被粗暴揉捏的痛楚,借這一口喘氣的功夫,腦子飛速運地轉。
為什麼溫無道能夠出現在對詭異有克制作用的輪回寺?
倘若是白天也就罷了,可此時正是夜晚,難道是因為她在現實中還未來得及披上僧袍,世界未曾轉換,故而詭異的力量增強了?
即便是如此,她遵守了規則,待在房間裡不曾外出。按照規則,隻要她不離開房間,她就是安全的,話外之意是房間是安全區,詭異無法進入這間房間。
以此推理,已經化身為非人的溫無道同外頭那些企圖闖進房間的詭異一樣,應該被規則拒之門外?
溫無道是怎麼逃避規則進入主播的安全區?
不對!
她的思路又被帶偏了。
從心髒傳來窒息般的劇痛讓懸于死亡一線的蘇甯甯的大腦愈發清醒。
規則是不可違抗的,她必須牢牢把規則記在腦海裡。按照規則,已經非人的溫無道就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間房裡!
也就是說她所看見的溫無道出現在這個廂房裡的情景是假的。
那隻有一種可能性了。
蘇甯甯眸光微微一閃,暗暗地啟動了模拟未來器。
沒有響應!
這是蘇甯甯第一次感受到模拟未來器沒有響應。
空蕩蕩的,就像是模拟未來器不曾存在一般。
嘴角微微一勾,還處于劣勢的蘇甯甯毫無懼意地直視溫無道,露出一個肆意挑釁的笑容。
她知道了,現在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幻境。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中了溫無道的陰招,被他抓住漏洞,拉進了幻境裡。
男人終于停下了反複摩挲那顆紅痣的手,垂着的眼眸冷冷地擡起,疑惑地看着笑得挑釁的蘇甯甯。
“嗯?”
完美漂亮的薄唇微微勾起,帶着一種陰森冷酷的危險,讓人不寒而栗。
“夫人跪久了,膝蓋該疼了吧,上次夫人說了想吊死在房梁上,夫君今天便滿足你。”
男人握着鎖鍊的手輕輕一揮,纏在房梁上粗長堅硬的鎖鍊猛地回縮,将蘇甯甯猛地往後一扯,整個人被高高地吊在房梁上。
扼住蘇甯甯的那條鎖鍊挂在房梁中央,高高地吊着蘇甯甯脆弱的脖頸,瞬間讓人窒息的痛苦,讓蘇甯甯的美麗臉蛋染上鮮豔的紅色。
蘇甯甯因為窒息的痛苦,臉上一片通紅,但她嘴角的笑意卻越扯越大,毫無畏懼地看着溫無道的眼睛,帶着嘲弄和挑釁。
“你就這點本事嘛?廢物!”
話音一落,一隻鋒利的匕首幹淨利落地劃斷了所有的鎖鍊,蘇甯甯像一隻飛舞的蝴蝶輕輕落在地面,落地的一瞬間,她立即撲向脆弱的窗戶,擊破紙糊的木窗,迅速消失在屋外的黑暗裡。
溫無道臉上瞬間失去了笑容,眼神冰冷殘酷,他陰陰沉沉道:“夫人,你真是太不乖了,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男人如閑庭信步般,不緊不慢地穿過寺廟庭院,走到了挂着銅鐘的鐘庭。
“夫人,就這麼容易被我找到,可太沒意思了。”
忽然,一個黑影如飛燕般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淩厲的劍光如閃電一般,狠狠地紮向男人的後背,男人的身影如霧氣一樣散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甯甯的匕首紮了個空,她立即幹淨利落地離開,躲到了一個放在隐秘暗處的水缸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