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之下,溫黎塵欲揮出一劍,那老頭卻哭得凄慘,雙臂牢牢抱住他的腿,阻他前行。
溫黎塵無奈之下隻能收住劍,眼看那附人怪的尖利指甲已經要戳進蘇甯甯的額心,溫黎塵用法力溫柔推開老頭,虛影一閃。
蘇甯甯正欲閉上雙眼,等額頭破開一個洞,一隻修長的手掌毫不猶豫地橫在了她的眉心前,鋒利的黑色指甲紮穿了眼前的手掌。
直取人性命的尖利指甲,被迫停在了離她額心1厘米的地方。
被指甲刺穿的手掌心流出鮮紅的血液,零星的血珠溫柔地落在了蘇甯甯的臉頰上。
蘇甯甯吃了一驚,下意識看向溫黎塵,卻見他的臉色平靜如湖泊,仿佛被紮穿的不是自己的手。
這人并不是裝模作樣的沽名釣譽之輩,卻實實在在是個有赤誠之心的仁善之人。
蘇甯甯懷裡的孩子忽然動了動,她低頭一看,小男孩的嘴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眼珠子齊刷刷地往上挑,直勾勾看着蘇甯甯。
蘇甯甯心下一沉,還未來得及反應,小孩稚嫩的小手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尖利的鬼爪,狠厲地朝蘇甯甯的臉一抓。
“姑娘!”溫黎塵臉色一變,卻已是來不及。
蘇甯甯沒想過自己一時興起,卻在陰溝裡翻了船,看來做好人會短命。
她閉上了眼睛,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耳邊凄慘的哀嚎。
懷裡的孩子忽然像被什麼東西大力扯開,脫離了她的懷抱。
睜開了眼睛,她驚訝發現,那被附了身的老太婆和小孩撞碎了院子裡的籬笆,蜷縮着倒在地上哀嚎。
金麒麟一臉震驚地看着她,嘴巴大張合都合不上。
連被紮穿手心都面不改色的溫黎塵,看着她臉色大變,完全失去了冷靜自持的模樣。
蘇甯甯說不出話,一股澎湃如海浪的靈力在她身體裡激蕩,靈光電閃之前,她好似頓悟一般,手腕上的誅心被注入澎湃的靈力,立即變成一隻鞭子纏繞在蘇甯甯手上。
誅心強光大盛,力量十足。
蘇甯握着鞭子,鞭子往老婆婆和小孩的方向一抽。
靈光穿透了她們的身體,附人怪立即哀嚎着從人的身體裡跳了出來。
溫黎塵看準了時機,一道淩厲快如閃電的劍光,把兩個附人怪都誅殺了個幹淨。
眼見怪物都被殺了個幹淨,金麒麟朝着溫黎塵跑了過去,同他站在一邊,手指頭指着蘇甯甯,顫抖着手指指着蘇甯甯,大驚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有那印記?”
“什麼印記?”
金麒麟頗為吃驚,“你不知道?你額頭上那個!”
蘇甯甯擡起手,疑惑地摸了摸額心,确實有一陣灼熱。
金麒麟見狀扔過來一把鏡子,也不靠近,“你自己看看吧!”
撿起鏡子,往額上照了照,蘇甯甯呼吸頓時一頓,鏡子裡那白皙光潔的額頭上,詭異的浮現了一個豔如鮮血的複雜印記,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像是用鮮血畫上去的一般,仿佛透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溫黎塵面色凝重,“姑娘,你額頭上的印記乃是我仙盟宗溫氏一族主脈獨有的道侶印記,近期我未曾聽說過主家哪位有過婚配,舉行過道侶儀式,不知與你結契是何人,怎麼……”
還有一句話溫黎塵未曾說出口,這道侶印記竟然還是同生共死契,心脈相連,一方身死,另一方必定身隕,這是溫家先祖留下的道侶契,他的道侶去了之後癡情的先祖也跟着去了。
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系于另一個人身上實在是兇險,溫家後人便把這同生共死契列為禁咒了。
這是溫氏一族的禁忌,不能對外言說,族中子弟少有知道的,隻有溫氏主脈才知道,他也隻是無意在典籍裡見過。
顔色如此鮮紅的道侶印記,可見留下印記的人對她多麼可怕深厚的執念和占有欲。
結契是族中頗為重要的大事,更别說是主脈一派,更是慎重至極,千挑萬選。若要結契,必定聲勢浩大。隻是眼前的女子,他從未聽說,額頭上卻被刻下了溫氏的同生共死契。
對她刻下同生共死契的人到底是誰?
蘇甯甯從溫黎塵凝重的話語裡聽到了道侶印記這四個字,眉毛便不可思議地高高挑起。
哪來的道侶印記,她正要開口反駁,腦中卻忽然閃過一個場景。
在消滅污染物遊戲副本的最後一關,她将誅心送進溫無道的心髒時,男人将她緊緊地禁锢在懷裡,指尖在她眉心輕輕劃了劃。
沒想到那個狗男人卻是在她身上留了道侶印記!
她如遭雷擊,她不幹淨了!
這狗男人是想捆綁她,追蹤她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看這道侶印記鮮紅如血,力量霸道強勁,剛才她能使用力量估計就是來自溫無道的。
看着額頭上印記如此清晰強盛的模樣,那狗男人肯定還活得好好,保不齊還回到現實世界裡來。
溫無道簡直就是睚眦必報陰險毒辣的瘋子,她在遊戲世界裡利用系統對溫無道的限制如此折磨他。按照他的瘋批個性,如果溫無道真的回到了這個現實世界,他必定千萬百計找她,用千萬種殘忍的手段慢慢淩遲她,來洩心頭之恨。
這個世界可是他的主場,他是天下第一人,修為化神期的仙盟宗宗主。
沒有了系統的限制,在這裡,溫無道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原身老家是個吸血窩,爹想把她嫁出去換前途,姐姐想要她的命,她無處可去。
不行,她可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