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暮似笑非笑地攥住誅心,背着昏黃的燭火,居高臨下,高大的陰影完完全全籠罩住嬌小的蘇甯甯,徒然生出一股讓人渾身發寒的壓迫感來。
他驟然一拽,蘇甯甯整個人便毫無抵抗力地被拉了過來,在即将撞入溫暮懷抱裡的那一瞬間,溫暮冷笑着掐住蘇甯甯纖細的脖子。
毫無反抗之力的蘇甯甯被迫仰起頭,露出脆弱的脖頸,像隻被攥着脖子瀕死的美麗白天鵝,烏黑如綢緞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美得像一幅世界名畫。
“你可知仙盟有一種刑罰,名叫千花。”昏黃搖曳的微弱燭光照在他俊美的臉上,将他的臉割裂成一陰一暗,不見俊美,隻見陰森可恐怖。溫暮手上微微用力,像是一種威脅和戲弄,漆黑的眼睛沒有一絲情緒,語調冒着寒氣,“施刑罰的時候,用一把鈍刀,在罪人身上剮足整整一千刀,才允許罪人去死。”
溫暖的手一甩,冷冷地将蘇甯甯扔到地上,一把劍忽然出現在他手裡。
蘇甯甯狼狽地伏在地上,滿臉通紅,咳個不停。
她仰起頭,陰晴不定地看着溫暮。
這該死的狗東西,有一瞬間以為她看到了溫無道。這兩個狗東西真是相似得可怕,搞不好真是父子關系。
都是瘋子!
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今天他真是倒黴!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先走再說。
那個面具人可比翁木好對付多了,還有餘地周旋,可溫暮鐵心要他的命,在遊戲裡,可沒誰能阻止溫暮殺她。
大不了她再找一個活人。
想通之後,蘇甯甯轉身欲跑。
溫暮猝然拔劍,寒氣洶湧暴起。
蘇甯甯感到身後一股窒息的寒意,生存本能讓她電光石火間極速閃退。
一把長劍锵的一聲釘在了蘇甯甯指縫間的細小縫隙裡,寒冷的劍氣激蕩,割傷了蘇甯甯的手指,血紅的鮮血順着指縫流下,染紅了鋒利的刀刃。
溫暮居高臨下地看着蘇甯,露出一個冰冷的笑,語氣陰森森,“千花之刑尚未執行,你想跑到哪裡去?”
見了血,蘇甯甯臉色頓時一寒。
這個該死的狗東西!
蘇甯甯憤恨一揮,誅心狠辣地甩向溫暮那張面目可憎的臉。
溫暮面色淡淡,輕而易舉揮開。
蘇甯甯再盡全力揮出幾鞭,皆被溫暮擡手輕輕化解。溫暮像貓戲弄老鼠一般,惡劣地逗弄着蘇甯甯。
節節敗退,蘇甯甯的腿抵到了角落的床沿,退無可退,不慎倒入床榻之上。
溫暮的嘴角勾出一抹陰寒的笑,他擡起劍,作勢一揮,欲将床榻和蘇甯甯斬成兩半。
劍氣冰寒,生死之間,蘇甯甯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卷起誅心,緊緊纏住了溫暮的手碗,用盡吃奶的力氣,使勁一拽,竟然成功将溫暮整個人拽動,朝床榻的方向倒了過來。
這小破屋本來就小得可憐,更别說窩在角落裡的一張床呢。
整張床隻能容納蘇甯甯一個小女子的位置。
溫暮倒入床榻之上,堅實修長的手臂撐在蘇甯甯的耳邊。高大的身軀将嬌小的蘇甯甯整個覆蓋住,隻見底下露出的一絲衣角。
垂下來的破舊蚊帳将榻上的兩人掩蓋住。
搖曳的昏黃燭火,半遮半掩的蚊帳小小的卧榻,一男一女,更顯暧昧。
主播間。
“我靠,性張力簡直拉滿,實在精彩!打着打着怎麼到床上去了。”
“我的口水已經流到地上了,你們在幹什麼,這是我不付費就能看到的嗎?”
“這不是上一個副本的純恨夫婦嗎,好香好香。狠狠地做恨吧,呲溜!”
“該死的蚊帳,啥也看不清楚!”
“好活當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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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楚的蚊帳之下,床榻上卻是針鋒相對,殺氣洶湧。
溫暮掐住蘇甯甯的纖弱的潔白脖頸,重重地壓在床上,臉色陰沉,“你身上的這股力量從哪裡來的?”
因為缺氧滿臉紅暈,蘇甯甯狼狽之下仍然美得驚人,美麗的臉龐如綻開的紅玫瑰。
“溫暮……”她艱難開口,嘴角綻開一個情意綿綿的甜蜜笑容,豔麗的眉眼卻寫滿了挑釁和嘲弄。
“不如你回去問問你爹!”
溫暮看向蘇甯甯的視線幾乎要把人穿透,臉色徹底陰沉,如冰冷刺骨的寒冬。
蘇甯甯不知道的是,對外聲稱已經仙逝的仙盟宗前宗主,溫無道之父溫起,隻是失蹤了,命牌仍亮着,隻是尋不見蹤迹。
溫暮并不在乎溫起的行蹤,他天生寡情薄意,所以最适合修行無情道,他也從不後悔。
隻是這名女子身上的靈力與他的如出一轍,他可以确定,無論發生了何事,他都不可能與一個女子定下道侶契約,那便可能與溫起相關了。
蘇甯甯若真與溫起有什麼道侶關系,鬧出醜事來,傳揚出去,不僅玷污了鮮明中的威名,還會變成為他修行路上一個難看的污點。
想到此處,溫暮的殺心更甚。
他是非殺蘇甯甯不可了!
蘇甯甯忽然感受到溫暮身上忽然迸發出的極強殺意。
他的手忽然收緊,殺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