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一股淩冽的寒意。
溫暮的一字一句仿佛淬了厚厚的冰霜,“後山嚴禁開荒種植,再有下次,必定重罰!”
溫暮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盯着她的,不是針對她是什麼?
蘇甯甯咬牙,臉色變換,眼睛一眨,眼淚便如珍珠一般沿着美麗的臉龐滾落下來,大滴晶瑩十分顯眼,顯出一種讓人極為憐愛的楚楚可憐。
“你若不允我們開荒,好好說便是,怎麼一上來就撅了我們的種子,可惜這麼多碧水的種子,都死了,果然你還是因為那件事,才這樣針對我?”
衆人瞧見蘇甯甯的眼淚心都軟化了,隻想把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她,隻為她展顔一笑。
再聽到後半句,耳朵卻不約而同地豎了起來了。
一個月前溫暮殺上了藥峰,衆人的猜測衆說紛纭,各種說法都有,将人的好奇心吊到了極緻,如今聽到當事人提及,不由得豎起了耳,想聽個真切。
衆人偷偷地打量着溫暮。
溫暮面如冰霜,沒有一絲情緒波瀾,“你會死在我的劍下。”
這無疑是恐吓和威脅!
蘇甯甯豈會怕他,她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虎口拔牙。
蘇甯甯佯裝害怕地縮了縮,淚珠滾得更厲害了,“溫暮,我有夫君的,我決不可能接受你,你不要逼我了,我不答應你,你就想殺了我嗎,你這樣我好害怕!”
衆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都忘了遮掩,瞠目結舌地瞪着溫暮。
居然是這麼一回事 ,那麼一個月前溫暮殺上藥峰,竟然是求愛不得,惱羞成怒要把人殺了嗎?
溫暮冷心冷情,看着像個活死人,沒有一絲人氣,沒想到居然這麼狂野,不走尋常路。
不僅愛上有夫之婦,還強迫人家,不從就把人殺了,溫暮居然是這樣子的人!
“你胡說八道!”溫良面色漲紅,暴跳了出來,“溫執掌才不是這種人!”
蘇甯甯委屈地抹了抹眼淚,藥峰的弟子的心瞬不由自主地疼了。
溫靈破口大罵,“一個女子,豈會拿自己的名節胡說,小師叔一個多月前還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溫執掌無緣無故提着劍追殺,這可是有目共睹,若不是這回事,這究竟是為何,請刑懲峰的人倒是說個明白!”
“溫執掌自是有他的緣由。”溫良頑抗道 ,“況且小師叔不也是毫發無傷嗎,憑溫執掌的實力,若真要殺她,區區一個弱女子,早就被送往極樂往生了。”
話語一落,雙方人都微微頓住了。
是啊,憑借溫執掌的實力,要殺一個凡人女子易如反掌,藥峰如被狂風過境般毀了大半,石碑都變成粉末了,蘇甯甯倒是完好無損,一根發絲都沒掉。
難道溫暮真的愛慕蘇甯甯,愛而不得……
雙方的人都忽然啞了聲一般。
溫良眼見越描越黑,臉漲得更紅,頓時不敢再開口。
“蘇甯甯!”溫暮假面一般的冰冷頓時龜裂了幾分,顯現出幾分鮮明的活氣來。
寒光淩冽,寒降出鞘。
衆人都被淩冽龐大的威壓逼得退後了一步。
蘇甯甯屹立在原地,寬大的衣袖掩蓋住半張臉,遮住激怒溫暮得逞後的狐狸般俏皮的笑意,她繼續火上澆油。
“哎呀,我可是有夫君的人,你這樣強逼我,我也是不會答應你的!”
殺氣頓生,溫暮的臉冷凝如寒冰。
“哦,你夫君有沒有告訴過你,管不住自己嘴的人,死得最快!”
寒降攜裹着淩厲的寒意襲向蘇甯甯。
蘇甯甯嫣然一笑,迎身而上。
她故意激怒溫暮,就想逼他出手,試試自己的能力提升了多少。
蘇甯甯到底還是小瞧了溫暮,溫暮這人實力真是深不可測。
兩人來回交手不過五回合,蘇甯甯便落了下風,她與太師伯倒能堅持十多個來回,對上溫暮,五回合都甚是勉強。
難怪在副本遊戲裡溫暮被系統壓住得如此厲害,溫暮真的很強!
兩人打鬥之間,不知不覺已經轉移到山頂,衆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蘇甯甯在第十個回合,終于不敵軟倒在地上。
寒降的劍鋒擦過她的臉,插在她臉頰邊的地面上,寒意透骨。
溫暮長身玉立,握着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蘇甯甯毫無懼色地看着溫暮,太師伯在她身上畫了反噬咒的符,若是危及生命,反噬咒便會反噬對方八成傷害,對方不死也殘,這招就是為了防溫暮用的,太師伯故意弄得聲勢浩大,廣而告之,就是為了提醒警告溫暮,對蘇甯甯下手,他也活不了。
況且溫暮自然不會在仙盟殺了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奈何不了你?”
溫暮低頭看着蘇甯甯,聲音裡透着冷意“刑懲峰有一種刑罰叫軟骨針,軟骨針一入體,便會化成千萬根細小的針,遊走在你的身體沒一寸血肉,日夜折磨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硬的骨頭也軟了,故叫軟骨針 。”
他那修長的手指捏了一根黑色的細針,“你來試試,看看這軟骨針是不是誇大其詞。”
蘇甯甯咬牙,溫暮這狗東西,表面清心寡欲,脫離凡塵,實際卻滿滿一肚子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