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賀點頭：“對對對，就這樣。而且啊，我現在複盤這場爆炸案，也覺得很奇怪呢，分明之前都做了再詳細不過的部署和計劃，但是當天還是功虧一篑，要不是我舍身取義，挺身而出，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死去，現在隻犧牲了我一個人，還算好的呢！”

孟圓淡淡看了她一眼，你還挺驕傲。

孟圓還是覺得很不對勁，“我明明算過你的命格，你會長命百歲，生活美滿，絕對不是短命之相，怎麼會年紀輕輕就死了？”

神山賀可不愛聽這番話，斜了他一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再說了，也有可能是你算錯了嘛！”

孟圓斬釘截鐵：“不可能”

“倒是你，怎麼還當起了輔導老師？“神山賀毫不見怪地打趣，好像他們兩個人并不是高考完後就不再見面，沒有橫在中間的多年時光，而是一星期不見的老友一樣。

孟圓：“我年紀輕輕就死了，沒什麼文化，在下面找不到工作，也就隻好來當個打手這樣了，順便教幾個學生。”

難怪她剛剛看見孟圓腳踩小鬼的英姿。

孟圓輕描淡寫地帶過整件事：“他來鬧事的，我讓他别鬧了，事情就這樣。”

他觀察了一下神山賀的表情，冷不丁地問：“怎麼，小賀警官覺得我做的不對嗎？不應該用暴力解決問題？”

神山賀茫然回過頭：“啊？沒有啊，怎麼會呢。陽間有陽間的法律道德，陰間也有陰間的行事規則，地方都不同了，怎麼可以要求規矩一樣呢？再說了，執法過程中難免有暴力行為，對付惡鬼當然是可以的。”

孟圓的神情柔軟下來。

神山賀覺得不對，“等等！你還沒說你怎麼死的呢？”

孟圓望向遠方，神色不明，“就那樣呗，順其自然就死了。”

神山賀不相信他的鬼話：“怎麼可能？七八十歲還有可能是自然死亡，你二十歲就死了跟我說是老死的，蒙我呢？”

她知道孟圓可能是不願意說，也許是戳他的傷心處了，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神山賀感歎地說道：“都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這話果然沒有騙我，要不是死了一遭，我還不知真的有陰曹地府的存在，都說‘人死如燈滅’，以前的我是真的相信會消散于天地間。”

孟圓：“現在越來越少的人相信這些東西了。”

神山賀突然失笑，手肘撞了他一下，“是很少，但不是還有你嗎，我可是記得，你從小就神神叨叨的。”

如果說神山賀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那麼孟圓就是“封建迷信”的代名詞，她還記得，兩人有一次見面，孟圓就給自己一張符，她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還是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的，雖然發現的時候都成了灰燼。

孟圓沒為自己解釋當年的事，必死之人，有什麼解釋的必要呢？

他問：“你要報考哪個單位？想好了嗎？”這裡是考閻輔導班，神山賀的來意很明顯了。

神山賀面露難色，“還沒有想好呢，陰間的公務員體系也太龐大太複雜了，我才粗略了解一點，好多事情都沒搞清楚。”

孟圓點點頭，想了一下：“可以去試試文判官，主要做的是文書的活計……”

他看着神山賀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話鋒一轉：“或者武判官，你對這個最感興趣了。”

神山賀的眼神一點一點亮了起來，孟圓知道她感興趣了，心中好笑，小賀警官還是這麼好懂。

他懶洋洋地說：“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你明天直接過來上課，我在剛剛那間教室裡等你。”

神山賀一愣，面露難色：“其實我還在做挑選攻略……”

孟圓挑眉：“什麼意思，你不想來？”

神山賀慢慢說：“是這樣的，我還在挑考閻輔導機構，沒決定報哪一家。”

孟圓氣壞了：“你是覺得我教不好？”

神山賀斷然否認：“我不是說你不好，隻是每家機構都有不同的教學方式，我總得多看看才知道哪家最适合我嘛！”

孟圓勃然大怒：“你不來我這裡！”

神山賀謹慎：“也不是不來，就是想挑一挑。”

孟圓怒上心頭：“還說！不就是不想來！”

孟圓都被氣笑了，撸了撸袖子，一邊點頭一邊說：“行啊，行啊，真行，不知道哪家适合你對吧，我現在就帶你一家家看過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最後選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