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照野跟在江越身後,快走幾步到了他身前,然後倒退着和他說話。
“江越,今天的午餐怎麼樣,我挑得還不錯吧。而且今天特别走運,你那份糖醋裡脊剛好是最後一份。”
江越看了他一眼,又想到蕭照野剛才在餐桌上那些話。
這麼一個慣會撩撥人心弦的人,怎麼可能會沒談過戀愛。
而且,那天他明明看到蕭照野的手機上全是很露骨的暧昧消息。
“蕭照野,你嘴裡有一句真話嗎?”他很想知道,蕭照野究竟是如何做到這麼沒臉沒皮的。
蕭照野撓撓頭,不明所以地說:“你是指最後一份糖醋裡脊嗎?這有什麼好說謊的,确實是最後一份啊。”
江越懶得理他這幅裝模作樣的樣子,一路上聽着蕭照野叽叽喳喳的話回到宿舍。
“對了,江越,你過來一下。”蕭照野一進門,就拉着江越往自己房間走。
江越警惕地豎起胳膊:“你要幹什麼?”
“給你個東西,你過來就知道了。”蕭照野生拉硬拽着江越進了他的房間。
一進來,屬于蕭照野身上那股獨特的柑橘香便鋪滿了整個房間,霸道地靠近踏入這個房間的每個人。
蕭照野的房間風格以朝氣的亮色為基調,床上是橘色和綠色交疊,書桌上擺着一台台式電腦,上面還放着麥克風之類的東西。
陽光灑入房間,整個房間充滿着陽光與柑橘的味道。
“你先坐這裡吧,等我一下。”蕭照野把書桌前的電競椅拉出來,讓江越坐下。
江越猶豫了一下,他向來不是很喜歡涉足這種個人氣息濃烈的私人領域,更何況這是蕭照野的卧室。
但或許是因為這個房間裡的味道他并不排斥,甚至還有些喜歡,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蕭照野的房間并不淩亂,但整齊中總隐隐約約透露出一些不太規整的地方。
比如,疊好卻沒放整齊的被子,床單上一根不太明顯的發絲,桌子上随意擺放的充電線,還有自己那件被飯湯撒過挂在陽台上皺巴巴的衣服。
看那個皺巴巴的樣子,就知道是放在洗衣機裡甩過之後的樣子。
他就知道,蕭照野那副樣子,肯定就是敷衍了事罷了。
不過,這點小缺點已經變成了蕭照野衆多缺點中不值得一提的一點,江越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江越看着蕭照野把行李箱從衣櫃上搬下來,然後打開。
他穿着一身迷彩服,反而更加襯得他身材高大挺拔,平整有力的肩膀下,是被腰帶掐緊的腰身。
蕭照野似乎覺得腰帶有些礙事,把腰帶卸下又把外套脫了放在一旁,露出裡面的軍綠色短袖來。
短袖有點太過服帖,能勾勒出蕭照野的半邊胸肌。
他的下衣擺也沒完全塞好到褲子裡面,微微彎腰時,裡面露出一截仿佛塗抹了層蜂蜜的麥色皮膚。
江越發現屋裡有些煩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沒來得及開空調的緣故。
嗓子也有點不舒服,估計是剛才和蕭照野說話說的。
轉而,他又忽然想到,蕭照野那個什麼學長,那天是不是也這樣坐在這裡,然後看着蕭照野換衣服。
江越心情急轉直下,幾乎感覺無法再待在這個房間裡。
他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空調遙控器,猛地打開,然後調到16℃。
蕭照野感覺後背一涼,擡頭一看發現空調被打開了。
“你熱了呀,剛才忘記打開了,不過你怎麼調這麼低,你不嫌冷嗎?”
蕭照野走過來,手裡拿着個扁扁的盒子,疑惑地看了眼溫度。
江越擡頭,剛好能看到他還在上下滾動的喉結,上面點着一顆小小的黑痣。
他想,都怪蕭照野太矮了,他平時都看不到。
“熱。”江越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個字。
蕭照野關上陽台門,回頭看着他天天戴着的黑手套黑口罩,對此保持懷疑态度:“那你天天裹成一身黑也不嫌熱啊。”
江越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但似乎在跟他說多管閑事。
“調高一點吧,太冷了對身體不好。”蕭照野拿起遙控器,往上調了幾度。
“要給我什麼?”江越看着眼前離自己隻有半條手臂遠的胸肌,冷冷地問出口。
“啊,對了,是這個。”蕭照野把手裡的盒子遞給他,“這是别人落在我這裡的眼鏡,她也不要了,你先戴着吧,改天我再賠你一個新的。”
江越看着拿到手的巴黎世家墨鏡盒,先是愣了愣,等到打開後,有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明顯不是蕭照野的風格。
“我不喜歡用别人的東西。”江越把盒子關上遞回蕭照野手裡。
“這雖然是别人的,但她一次都沒戴過呀,和新的沒什麼區别。”蕭照野還記得,當初墨鏡才剛送到她手裡,她就因為對家戴了同款扔到了他這裡,試戴都沒試一次。
倒是蕭照野拿出來試了幾次,但因為沒有戴墨鏡的習慣,就一直扔到了行李箱裡面。
蕭照野幹脆拿過墨鏡盒,從裡面拿出墨鏡來。
“你别動,我給你戴上試試。”
江越百般推辭,最終還是抵不過蕭照野的熱情強勢,被蕭照野摁到了座子上。
蕭照野覺得江越的帽子和口罩有些礙事,看了看窗戶,把椅子轉了個方向,讓江越背朝着太陽。
“做什麼?”江越皺起眉,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是不能曬着嗎,我給你換個方向。”
江越皺起的眉頭松下,有些奇怪地問他:“你怎麼知道?”
“嘿嘿。”蕭照野神神秘秘地笑了兩聲,有些自豪道:“你天天一出門就裹得那麼嚴實,不知道才奇怪吧。”
“哼。”江越微微撇過頭去,揚起下巴。
蕭照野有些新奇地發現,江越每次心情變好的時候,雖然表面不顯,但卻會偷偷擡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