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壞了麼?”荼猊戳了戳泛紅的小黑團,伸手指尖用力一掐。
啧,人類的力量真是羸弱,連個小煤球都捏不爆。
轉頭看向昏迷的林執,腳尖輕輕一挑...
他發誓!
這絕對是用了這輩子最小的力氣,但林執還是被踢翻了個面。
不要碰瓷啊QAQ
喉結緊張地滾動,蹲下來用指尖試探鼻息,還好,溫熱的。
荼猊長舒一口氣。
差點以為剛獲取自由不到半天就任務失敗再次被關起來了。
荼荼保佑你,堅強點好好活着。
是的,僅限保佑。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徑直霸占了屋裡唯一還算舒适的床,留下一個傷病員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睡覺。
小黑團哽咽。
要不是它現在人設是不會說話,他絕對要告訴這個沒常識的小混蛋。
人類這種生物!
可是會輕易狗帶的啊!!!
不能睡地闆!
生病了要吃藥!
受傷了要包紮!
然而現實是。
它隻能眼睜睜看着荼猊裹緊被子,任由那個可憐蟲順應天命。
生活不易,小黑團歎氣。
它拽起沙發上小毯子,往林執身上随意一蓋。
也沒了其餘動作,要是這麼輕易就死掉的話…
…呵。
懸停在林執眼前,瞳孔同時浮現詭異的鍊狀星斑,能量流動交換。
這個世界…原來是這種情況。
緩緩飄向熟睡的荼猊,最後回望一眼。
那就祝你好運。
或者…祝我們好運,厄迦斯。
*
林執最終是被疼痛喚醒的。
昨夜昏迷中,身體本能掙紮着爬了起來咽下藥物,用最後一絲力氣滾上沙發,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頭很暈,記憶一片混亂。
最後記憶裡的一抹白…
他猛地坐起,牽引到傷口悶聲一聲,眼前一黑一陣嗡鳴聲,努力平靜下來等着嗡鳴聲褪去。
顫抖的手撐住沙發,帶着期待掃視房間。
空蕩蕩的,安靜得能聽到水管滴答聲,還是隻有他一個人。
無力地跌坐在沙發,頭後仰着無神看着天花闆。
果然隻是幻覺,
我這種人…他垂下頭。
[早上好,現在是上午六點,今天天氣,晴,北風…]
鬧鐘不适時宜地響起,糟了,上班要遲到了。
條件反射起身,又被鈍痛壓了回去。
要請假麼?不行,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家裡隻剩兩包泡面。
還能走,沒關系,可以的!
鏡子前映照出青年的身影,标準身高,狼狽的衣服,清秀但蒼白的五官,每處細節都寫着無關緊要,合格的背景闆。
動作牽動頭頂的傷處,尖銳的疼痛讓他倒抽一口冷氣。
手指小心探去。
果然被撞破了,難怪暈得厲害。
掌心傳來的溫度還帶着一絲灼熱,看來是發燒了。
他對着鏡子檢查傷口,在額頭上方,恰好能被劉海遮住的位置。
挺好的,這樣…就不影響上班了。
他不由得低笑一聲。
洗個澡,收拾一下就出門吧。
深吸一口氣轉向卧室,卻從門縫窺見床上一抹雪白的隆起。
什…什麼?
呼吸瞬間凝固,那種熟悉的着魔感又爬了上來。
伸出的指尖懸在門把上,發麻,顫抖,最終蜷縮着收回。
他猛地跑向浴室根本顧不上疼痛迅速清潔身體,鮮紅順着泡沫流下逐漸變淺,随着傷口發白停止往下流。
再次來到門前,指尖抵着門闆深呼吸——
咔哒。
是他!
是他的禮物!
白發少年蜷在被子裡的模樣,像團初雪般純淨。唇色紅潤得要滴出血,他一下就明白了書上說的看起來就很好親的樣子。
鬧鐘再次不合時宜地響起。
伸手輕輕推“你…”一開口才發現沙啞地不像話。
現在是六點,少年一看就是養尊處優長大的,這個時間肯定不會醒。
那麼他這段時間去上班,正好拿到工資去給他買些好吃的,中午下班回來給他做飯。
那就這樣吧。
他轉身離開,走到門前停頓了一下,又折返回來,跪在床邊癡癡盯着少年,終于憋出氣音:“寶...寶...”
低頭悶笑,臉上紅得發燙,虛虛吻過少年指尖,像信徒觸碰聖物般虔誠,起身離開。
不忘把門死死反鎖。
還得買幾個監控…
對,中午一起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