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枝緩了好久之後才回答他，“對……對不起，我會……努力的。”

即使如此她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幹啞得像是剛剛被煙嗆到，雪枝自己也意識到了她現在的聲音很難聽，說完這句話就閉緊嘴巴。

五條悟想起這四天一直照顧白鳥雪枝的人給自己發過來的報告。

他坐在雪枝旁邊岔開雙腿，語氣有些不善，“我說，你這個口頭禅不能想個辦法改掉嗎？”

雪枝有些茫然：“什麼？”

雖然五條悟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但依舊解釋道：“為什麼要對我道歉？也不是說讓你以後都不再對人道歉，但是明明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

雖然跟三年後，也就是穿越前的白鳥雪枝的相處時間不長，五條悟還是能感覺出來那個女人的性格不應該是這樣的。

當然也可能是‘變态私生粉’留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

但她應該不是這種每天都将對不起、不好意思這種詞挂在嘴邊的人。

根據報告來看，四天裡的每一天白鳥雪枝都要跟照顧她的人道歉。

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照顧她的人已經在做飯了要道歉。

去廁所要道歉、沒聽清别人說話希望對方能再重複一遍的時候要道歉、幾乎可以說是隻要發生一點跟她有關的小插曲就要道歉。

現在就連被他說一句體力差，都要跟他道歉。

“對不……”想要道歉的話語幾乎是脫口而出，但意識到這一點的雪枝馬上又閉上嘴。

看着她的這幅樣子，五條悟心情更糟了。

就像是被規劃好了一切，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的人偶一般。

既沒有相關記憶，又是這幅人偶樣子，這樣的人真的能改變‘五條悟’的未來？

五條悟決定還是之後讓家裡暗中調查宿傩和那個羂索消息的成功率更高一些，總會有辦法的。

雪枝垂首，餘光觀察着五條悟的臉色，斟酌片刻再次輕聲道。

“我……我會試試看的。謝謝你五條同學。”

……好别扭。

穿越回來之前，五條悟已經見過白鳥雪枝一邊大喊他的名字，一邊抱着他的棉花娃娃在房間裡蹦蹦跳跳發瘋的樣子，現在面前的這個唯唯諾諾的白鳥雪枝真的讓他覺得違和感很強。

隻不過是三年而已……一個人的變化真的會這麼大嗎？還是說她在别人面前會裝出乖巧模樣，但是隻有她自己的時候跟三年後的那個白鳥雪枝一樣？

五條悟大聲地歎了口氣，站起身：“我回去了。”

雪枝沒有說話，直愣愣地轉頭看着五條悟逐漸遠去的背影。

五條同學，果然是跟她完全相反的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偷看的視線太過明顯，五條悟突然轉過身。

吓得雪枝立刻低下頭。

“對了，明天的任務我跟你一起去，記得做好準備。”

诶？明天就要出任務？

雪枝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