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感到束手無策,伸出手輕輕地把人抱在懷裡,“……别哭了。”
徐行之哽咽了兩聲,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肩膀還是抖得很厲害。
“喂……”常思齊冷不丁道:“再哭我就親你了。”
徐行之被吓了一跳,猛然擡起頭看他。
常思齊的眼神暗了幾分,一掃往日那副不着調的模樣,沒再給他猶豫的時間。
他的一隻手箍住徐行之的下巴,另一隻手扣在他的肩膀上。
接着低下頭湊近他,不由分說地吻在他紅潤的唇瓣上。
兩片柔軟的嘴唇貼合在一塊兒,徐行之感覺到心跳快得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跟上次那個粗暴的吻不一樣,這回常思齊吻得溫和。
輕柔的喘息聲如同一陣細雨,雨絲淅淅瀝瀝地敲打在徐行之的心口,敲開了他的心門。
這實在是太刺激了,徐行之的嘴唇上承受着對方細細地碾轉,眼皮止不住地打顫。
他哪裡撐得住,很快整個人就軟成了一團水,倒在常思齊的懷裡。
常思齊稍稍退開些,嗓子眼緊得直發癢。
他努力平穩下呼吸,吐出的熱氣萦繞在徐行之的耳畔。
徐行之紅着耳朵不敢擡頭看他,感受到他溫熱的嘴唇貼在自己的耳廓。
一字一句地叫住自己的名字:“徐行之——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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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高三學子紛紛提前回校。
徐媽徐爸難得有空,夫妻倆一道送徐行之上學。
報到工作結束後,徐家二老被班主任留下來談心,徐行之抱着練習冊先回了教室。
還沒到正式開學的時間,校園裡顯得有點冷清,除了高三級段有人聲,其他教室都是安安靜靜的。
徐行之的腳步跨上台階,轉而便跟一個人影撞了個滿懷。
“你……”他搓了搓被撞疼的手臂,掀起眼皮子一瞧,竟然是左頤。
假期裡校方沒有強制要求學生必須穿校服,左頤身上穿着一條淺藍色的及膝長裙。
兩截細細的帶子勒住肩膀,襯得她的脖頸分外修長好看。
徐行之擡起頭時,目光不經意地從她的身上滑到了她的臉上。
一個暑假沒見,左頤剪了一頭齊耳的短發,眼神很亮,嘴角挂着幾分笑意。
“好久不見啊~”相比他的拘謹,左頤的态度一如既往地落落大方。
徐行之意識到自己的注視是否過于唐突,他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嗯”,猶豫着該不該跟對方打招呼。
面對着面的時候,誰也沒有挪開步子。
最後是左頤率先叫住他,挑挑眉問:“方便耽誤你幾分鐘嗎?”
徐行之怔愣了半晌,硬着頭皮回她一句“嗯”。
于是兩人便堂而皇之地站在樓梯口談心,沒有半分避嫌的意思。
當常思齊撞見這一幕時,看到的便是女孩欲說還休地低下頭,羞羞答答地跟徐行之搭着話。
兩人之間旖旎的氛圍實在是太好了,好到旁觀者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常思齊面色不善,沉着臉揚聲叫住人:“徐行之!”
走廊另一頭的男女聽到他的聲音,不約而同地轉過頭。
徐行之看到是他,朝左頤微微欠了欠身,接着三步并作兩步地朝他跑近。
見此,常思齊不管不顧地從另一邊樓梯口走下去,徐行之隻好跟在他後頭喋喋不休地問:“你怎麼來了?你生氣了?”
從教學樓往實驗樓走的路上,常思齊忍了一肚子的壞脾氣終于找到發洩口。
他臉色黑得堪比鍋底,咬牙切齒地怒道:“徐行之,你就非得跟她站一塊兒是吧?!”
天太熱了,兩人走了這麼大段路,常思齊壓着眉,額頭溢出一層汗珠。
這讓他的表情顯得分外焦灼,語氣也沉了下來:“徐行之,看我不舒服,你就這麼痛快呐?!”
徐行之一聽這話也明白了他在氣什麼,啼笑皆非道:“别胡亂吃飛醋了,成嗎?”
回想起剛剛和左頤的談話,徐行之越想越覺得可樂:“你能不能先聽我解釋一下?”
他居然還有臉笑?!常思齊有理由懷疑這人就是故意的——專挑法子往自己胸口捅刀。
好在他還沒氣到失去理智,隻是口吻依舊惡狠狠地:“行!你最好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借口!”
樂了半天徐行之算是笑夠了,知道這人是發散思維在作祟,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兀自鎮靜下來,闆起臉語氣正經道:“其實左頤剛剛找我,是為了你的事情。”
“我的事?”常思齊狐疑。
“是啊!”徐行之賣了個關子繼續樂,“她問我,有沒有你的聯系方式,想跟你交個朋友。”
此言一出,常思齊心裡沒主意了。
他一時間分不清徐行之話裡的真假,到底是有意打趣他還是找借口替自個兒開脫。
常思齊瞪着一雙眼,認真考量着這個答案的真實性。
“别不信啊!”徐行之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下定義道:“我覺得……她有可能是想追你了。”
這話離譜得失去邏輯了。
常思齊冷笑一聲,朝他揚眉:“你信我是秦始皇,還是信她真的會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