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
“好吧,我重新說,小可憐,幹巴爹哦~”
“……你還是閉嘴吧。”
“嘛嘛!教練醬生氣容易老得快哦~”
“……”
聽着某人賤嗖嗖的對話,風間遙在裁判的口哨聲中,黑沉着一張臉走回場上。
入畑教練沒好氣地白了及川徹一眼,問他:“說吧,到底什麼原因遲到了?”
及川徹摸了摸後腦勺,臉不紅心不跳地答:“大發善心送受傷同學去醫務室了。”
站在他身邊的岩泉一聽到這句話,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沒拆穿他。
入畑教練明顯不相信,想着這家夥估計又是數學小測沒通過被留堂的原因,也沒過多糾纏這個問題,簡短地吩咐兩個人:“你們倆去熱身,等下替換上場。”
說完就把目光再次放在了場上的寶貝疙瘩身上。
“教練,他……”岩泉一剛想說什麼,被及川徹一下捂住了嘴巴。
及川徹扯走了岩泉一,還不忘回頭對教練嬉皮笑臉:“馬上回來,教練大人!”
入畑教練瞥了兩人拉扯着走遠的背影一眼,總感覺及川這家夥今天話多的不正常,不會是想掩蓋他數學小測不及格的事情吧?
可這不是整個青葉城西人盡皆知的秘密嗎?
還有,這孩子走路的姿勢……怎麼感覺一高一低的?
……
兩人去隔壁球場熱身的時候,岩泉一皺着眉對及川徹說:“你别瞎逞強,這隻是練習賽。”
及川徹做着拉伸運動,聞言擡起頭來,無辜地眨了眨眼,問:“iwa醬是我媽媽醬嗎?”
岩泉一拳頭硬了,但又怕自己一拳頭下去這家夥傷上加傷,硬生生忍耐住了。
及川徹看着他的拳頭,默默退後一步,安慰道:“安啦安啦,一點都不疼,小傷小傷。”
他說着小幅度蹦跶了兩下,示意自己的腳完全沒有事情,還朝着岩泉一的方向比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道:“你千萬别和教練說,等下他又大驚小怪地不讓我上場。”
“大驚小怪?”岩泉一就這樣闆着臉斜眼睨他:“誰剛剛在醫務室撕心裂肺說自己腿斷了?”
“噓!噓!小點聲!”
——是的,沒錯,及川徹不是因為數學小測沒通過留堂而遲到練習賽,他是真去了一趟醫務室,隻不是不是他說的“好心送受傷的同學”……
而是被送。
及川徹本人就是那個被好心送到醫務室的、受傷的同學。
送他去醫務室的也不是别人,就是見義勇為的岩泉一。
下午放學的時候,在得知自己擦線通過數學小測後,及川徹同學興奮地抄起書包向樓下跑去,然後在一樓的最後八個台階的地方,信心滿滿地縱身一躍,他在空中做出了一個完美的跳發姿勢,比籃球部的某些人裝X的扣籃動作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後落地時,他成功崴到了左腳。
好在沒有大礙,輕微扭傷。
但他被見義勇為的岩泉一同學擡到校醫院的時候,醫生囑咐他要修養兩天,不能劇烈運動,結果這家夥轉頭出了校醫院就往排球館跑,嘴裡還嘀咕着“快點快點,再遲比賽要來不及了。”
說實話,除了和白鳥澤打比賽,岩泉一從來沒見過及川徹有這麼情緒高漲的時候,忍着腳腕扭傷都要上場。
在來排球館的路上,岩泉一沒忍住問他:“是因為那個小學弟?你這麼想和他打比賽?”
及川徹一時想不起來:“誰?”
岩泉一:“影山飛雄,你國中欺負過的小學弟。”
及川徹:“哦哦,原來小飛雄也在,差點忘記了。”
岩泉一恍然大悟:“所以你這麼興奮的原因是風……”間遙?
他名字都沒來得及說完呢,就聽見及川徹超大一聲:“怎麼可能!”
岩泉一:“哦,那就是他,你到底什麼原因和人杠上了?人家明明挺可愛的。”
“可愛?”及川徹破防了:“他他他!一點都不可愛!他竟然敢質疑我身為二傳的尊嚴!”
岩泉一表示質疑:“真的假的?什麼時候的事?”
及川徹倏地閉上了嘴巴,一副我才不告訴你的表情。
……
時間回到現在。
兩人花了幾分鐘快速熱身完畢,替換掉矢巾秀和國見英上場的時候,比分已經來到了焦灼的“21:22”,烏野反超!
烏野六人因為接連成功的快攻氣勢愈發猛烈,整個隊伍似乎都因為有這怪物般的快攻——活了起來。
就像是一隻被囚困于鐵籠中的老鷹,正在适應自己僵直麻木的雙翅,等待沖出囚籠、振翅高飛的那一刻。
而青葉城西這一方,氣氛就有點古怪了。
某三個人我看你,你看他,他看我,形成了一個完美的三角形閉環。
站在左前方的岩泉一掃了一眼身後某個躍躍欲試的身影,盯着他的腳踝白了一眼。
他右側的風間遙奇怪地盯着“及川徹”的站位,心裡疑惑地想着:這不是主攻手的位置嗎?
這一局二傳手輪換到後場,換上場的二傳也應該站在後場一号站位發球位置,“及川徹”卻站在了前半場的四号主攻手的位置,那麼現在在自己身後的一号位站着的是誰?
——還能是誰?
站在風間遙身後的正是及川徹本人,他磨了磨牙惡狠狠盯着風間遙的背影,像是要把他的衣服盯出一個窟窿。
——這個風間遙!又在忽視他!
昨天在辦公室裡不僅用那種語氣質疑他“及川徹真的是二傳嗎?”,還在教練讓他跟着自己訓練的時候屁颠屁颠跟在小岩身後!
可惡的小跟屁蟲!
沒錯,昨天風間遙被入畑教練叫去辦公室後,他換好衣服路過辦公室的時候,又一不小心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你今天去跟着及川一起訓練,對了,你知道及川徹是誰嗎?”
“我知道的……不過,他真的是二傳嗎?”
他真的是二傳嗎?
是二傳嗎?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