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你們都叫方老師小執,我再叫方老師是不是不合适,畢竟我們都是這麼親近的關系了。”
秦瓒認真地思索了一下,覺得徐知年這話确實也沒錯,于是他作主:“方執比你大,你叫他哥吧。”
徐知年似乎怕方執不同意似的,秦瓒話音剛落,他立馬甜甜地喊道:“哥。”
方執的筷子差點掉在桌上,他有點暈頭轉向,他怎麼就和徐知年走到了能叫“哥”的這一步關系。
今天之前他都和徐知年不認識,而且他覺得“哥”這個稱呼,是很親密的關系才能叫的稱呼,就連林澤銳都很少叫他“哥”。
徐知年這一聲“哥”喊得又軟又甜,尾音微微上揚,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和平時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截然不同。
馮依捷忍不住笑出聲:“哎喲,知年今天怎麼這麼乖?”
秦瓒也挑了挑眉,顯然沒想到徐知年會這麼聽話,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話。”
方執因為這親密的稱呼耳根發燙,低着頭扒飯,假裝沒聽見。
可徐知年偏不讓他如願,湊近了一點,壓低聲音問:“哥,怎麼不理我?”
他靠得太近,呼吸幾乎拂在方執耳側,熾熱的氣息讓方執整個人都繃緊了。
他勉強維持鎮定,低聲回了一句:“……好好吃飯。”
徐知年得意地掃了一眼方執紅紅的耳朵,低笑了一聲,故意拖長語調:“好——聽哥的。”
秦瓒見兩人湊在一起說話,不好好吃飯皺眉道:“知年,别打擾小執吃飯。”
徐知年立刻坐直,一臉無辜:“舅舅,我在虛心請教呢。”
“請教什麼?”秦瓒狐疑地看着他。
徐知年眨了眨眼,笑得人畜無害:“請教演技啊,哥可是影帝,我這不是想多學習學習嘛。”
秦瓒顯然不信他的鬼話,但也沒再說什麼。
馮依捷倒像是很久沒見到徐知年一樣,拉着他說個不停,“你這孩子,怎麼大冷天的還穿着破洞褲,凍感冒了可怎麼辦?”
徐知年笑嘻嘻地說:“舅媽,現在年輕人都這樣穿,不信你問我舅,他可是走在時尚前沿的老頑童。”
秦瓒才不吃他這一套,說:“我哪知道什麼潮流,你可别拿我當槍使,你舅媽又該說我了。”
徐知年又說:“那你問問執哥,他可是我這條牛仔褲的代言人,上周他才穿着這條褲子去拍了代言廣告。”
接到馮依捷狐疑的目光,感受到他們之間溫馨氛圍的方執,突然起了心思,逗弄起了徐知年:“對,所以上周拍完就感冒了。”
馮依捷和秦瓒一聽,立刻心疼地關心道:“現在的工作真是幸苦啊,感冒好了嗎?”
徐知年故意搶答,報複方執剛才逗弄他,“沒有,今天早上還在發燒。”
徐知年其實存了要被馮依捷和秦瓒發現他們關系的心思,他真的很想讓他親愛的舅舅舅媽問問,為什麼他會知道方執在發燒。
但兩個人絲毫沒發覺,他們現在更關心方執的身體:“小執現在還在發燒嗎?怎麼不早說?今天不該讓你來的。”
方執連忙搖頭:“沒事的,已經好多了。”
秦瓒看着方執明顯還很蒼白的臉色,很是自責,他竟然沒有發現方執的臉色這麼差勁,還在他剛一進門就對他訓斥。
徐知年眨着眼睛,不信無人注意到他,還在期盼着有人詢問他,但無事發生。
馮依捷給方執盛了碗熱湯,關切地說:“快先喝點湯暖暖身子,待會回家好記得要按時吃藥,好好休息。”
方執接過湯碗,輕聲道謝:“謝謝師母。”
秦瓒左看看虛弱的方執,右看看徐知年的燙傷,歎了一口沉重的氣,說:“你們兩個呀,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
馮依捷的目光掃過徐知年破洞的褲子,白花花的膝蓋晃的她靈光一現,她的眼睛亮亮的,語氣興奮:“對了,要不你倆去代言保暖内衣去,和品牌方合作就得穿他們的衣服,好好治治你們兩個不愛穿厚衣服的習慣。”
方執一口湯差點嗆在喉嚨裡,連忙擺手:“師母,這就不必了……”
徐知年想到保暖内衣圖片上的雙人模特圖,非常贊同馮依捷的提議,他撐着下巴湊近方執:“我覺得舅媽這個提議不錯,哥,要不我們接一個?”
方執還是不習慣徐知年靠他這麼近,往旁邊躲了躲:“别鬧。”卻因為餐桌空間有限,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徐知年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回來。
“小心點,哥。”徐知年笑得像隻偷腥成功的貓,直接将對方執暧昧的戲弄放在明面上。
方執心裡猛地一跳,他好像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