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咿分不清自己現在是生氣還是委屈,她撇開視線不願意看周遂。可周遂雙手捧着她的臉頰,讓她無處可躲。
客廳的吸頂燈沒開,此時整個家裡唯一的光源都來自玄關處的一盞射燈。
光線昏暗,蔣咿感覺到自己被一股與生俱來的力道頂着。
“你放開我。”她咬着牙說。
“不放。”
蔣咿惱羞成怒,一口咬住周遂的下唇。
這次是以牙還牙。
周遂不躲也不掙紮,反倒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染上情.欲顔色,真真像極了一個瘋子。
蔣咿頓時覺得挫敗,她松了口,嘴唇上殘留着他的氣息,一片火辣辣的酥麻,心髒瘋狂跳動的頻率遠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劇烈。
周遂這才開口,依舊還是哄她的語氣,斟酌着:“你這是在生我的氣?”
“沒有。”蔣咿則依舊嘴硬。
周遂旁敲側擊:“周淩晚上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說。”
那還能有什麼?
周遂想了一圈,微微蹙了蹙眉,試探着問:“是因為謝芷?”
果然,蔣咿有了反應。她雖然表現得很不在意,可眼神中洩露一絲的複雜情緒,叫周遂捕捉。
周遂盯着蔣咿臉上的神色變化,接着問:“你以為我和她有暧昧關系?”
蔣咿終于忍不住了,狠狠瞪着周遂:“難道不是嗎?你們從小就又是青梅竹馬,又是同班同學,大學還在國外一起留學。而且……”
“而且什麼?”
“你别跟我說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麼?”周遂難得茫然,但他并不糾結于此,先把蔣咿舉例的問題一一說個清楚明白,“真要說青梅竹馬,我跟你難道不算嗎?”
“我們算哪門子的青梅竹馬!?”
“自我出生起,我們就是鄰居,擡頭不見低頭見,我哪天不是跟在你屁股後面跑?”
蔣咿:“……”好像也沒毛病。
周遂繼續:“我和謝芷雖然是同班同學,但也僅此而已,我們有各自的朋友、交際圈。至于後來留學,雖然我和她同在一個國家,但并不在同一所學校。至于你口中沒說完的而且是什麼?你以為我和她關系不一般?”
“不是嗎?”
“不是。”周遂肯定且嚴肅地告訴她,“我和她什麼關系都沒有。”
蔣咿輕哼:“周淩跟我說了,謝家要和你們家聯姻。”
事實證明,兩個人隻要都長了嘴會好好說話,什麼天大的誤會都就會解開。
“所以,因為周淩的話,你就以為我會和謝芷結婚?還把謝芷帶入了我未婚妻的身份?”周遂聰明,三兩句話就從蔣咿嘴裡套出了自己的想知道的一切,總算弄清楚了她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
此時此刻,蔣咿被周遂抱着抵在門上,不上不下,插翅難逃。自進門到現在,她一直被他帶着節奏走。被他吻得幾乎缺氧,又被他哄着說出自己心裡的不快。
蔣咿現在以一種極其别扭的姿勢面對周遂,她的雙腿被迫圈着他的窄腰,雙手也隻能抵在他的肩膀上做支撐。
周遂簡直就是一隻瘋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仗着自己人高馬大的,輕松禁锢着她。
“說話就說話,你放我下來。”
周遂揚了揚眉,不怒反笑地抵着蔣咿的額頭蹭了蹭,聲線依然低沉:“所以說,你吃醋了?”
“我吃你的大頭鬼!”蔣咿用力撞了一下周遂的額頭,力的作用相互,自己的額頭也被硬生生撞得吃痛。
“傻不傻?”周遂收起臉上的玩笑,溫柔地揉了揉蔣咿的腦門,“撞疼了?”
他終于肯邁動自己的尊腿,抱着她走向客廳沙發坐下。
周遂并不想浪費任何可以親密的時間,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蔣咿的脖頸,往下探索。
蔣咿依舊還是被周遂禁锢着坐在他的身上,動彈不得,真真切切感覺到他的“瘋”。
蔣咿不依,氣喘籲籲地推他:“你走,我不想和你玩。”
周遂輕咬她的耳垂,帶着輕喘:“姐姐,委屈的人不應該是我嗎?你誤會我,放我三個小時的鴿子,還給我甩臉色。”
“那是你活該。”
蔣咿心裡那點氣聲似乎早就已經煙消雲散,隻不過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低頭。
再來,她明明已經在心裡做好和周遂劃分清楚界限的想法,現在又和他糾纏在一起算怎麼回事?
“為什麼是我活該?”周遂忽然一把将蔣咿按在沙發上,他強勢地親吻她的雙唇,激進又挑逗。
蔣咿慶幸自己現在是躺在沙發上的,否則完全無法招架。
“蔣咿,聽着。”
這人突如其來的認真嚴肅,還真把蔣咿唬得一怔。她仰着頭,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張精緻的臉。
“我想你。在新西蘭的每一個夜晚,我都在想你。”周遂靠近,臉上帶着化不開的欲念,捧着蔣咿的臉頰,彼此之間分不出是誰的氣息,嘴唇也近乎貼在一起。
“用力吻我。”周遂似在渴求。
蔣咿心亂,身體比自己的理智要更加誠實。她隻需要緩緩向前一步,就能安撫眼前的人,她也這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