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姜皇後為了家族的利益,嫁給還是太子的皇帝,可她知道,皇帝心裡的人從來都不是自己,娶自己也是為了鞏固皇位,不管自己怎麼努力,皇帝心裡都隻有那個已經嫁了人的丞相夫人蘇韻。
她以為,她為他生了一雙兒女,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就會更高一些,沒曾想,後來靜貴妃出現了,隻因那女人眉眼間與蘇韻有些相似,皇帝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若不是自己後來使了些手段…
燕璟兩歲時,就被抱去太後宮裡撫養,皇帝太後對他十分嚴厲,母子倆相處的時間很少,因此很生分。
燕璟八歲那年被立為太子,朝臣無一反對。
如今他竟然要讓蘇韻的女兒做太子妃,她作為太子的生母,卻是最後才知道。
燕璟并未言語,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姜皇後心目中的太子妃人選一直都是她的侄女——國公府的二小姐姜婉玉。她一直希望這大燕的後位自她起,便一直都是姜家的女子。
皇上定是還對蘇韻念念不忘,這麼久了,他竟然還不死心。想到這裡,她輕輕歎息,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真不懂你父皇究竟在想什麼,竟然讓這樣的人做你的太子妃…”
聞言,燕璟不知為何有些不悅,眸色冷了幾分,打斷她的話,語氣很不耐煩。
“母後,既是父皇與皇祖母所挑選的,那自然是好的,兒臣定會好好待她。”
姜皇後還想說什麼,燕璟卻拱手道:
“兒臣還有政務處理,若母後沒有要事,兒臣先行告退。”說完不等她回應,頭也不回地離去。
“璟兒!”姜皇後氣得站了起來,心裡一陣刺痛,她的一雙兒女,太子與自己不親近,永嘉公主燕甯也不依賴自己。
姜皇後揉了揉太陽穴,望着燕璟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對着一旁的女官春桃吩咐道:
“春桃,去國公府,宣婉玉入宮…”
春桃領命退下。
…
知棠撐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春色滿園,臉上卻沒有半分喜悅,柳絮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小聲說:
“小姐,聽說鑫雨樓來了個江南的糕點師傅…不如…”
要是平日裡,知棠肯定想都沒想就去了,可現在一想到跟太子的婚事…
娘從小就告訴自己人是鐵,飯是鋼,再怎麼樣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嘴。
“罷了,還是想吃飽了再說吧,柳絮,替我梳妝。”
見她終于有了些興緻,柳絮連忙應下,看着鏡中千嬌百媚的連知棠,她拿起桌上的簪子比了又比,覺得都不好。
“這些簪子真是俗氣,根本配不上小姐。”
“就知道打趣我。”知棠笑着輕捏了一下她的胳膊,柳絮裝作一副吃痛的樣子,依然笑着看她。
“小姐,我也是實話實說,放眼整個大燕,我從未見過比小姐更美的。”
柳絮拿起一支海棠花簪插在她發上,仔細端詳了一會,又忍不住誇贊她。
“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嘗嘗那個江南師傅的手藝了。”知棠起身拉着她就往外走。
坐上馬車,知棠惬意地閉目養神,腦子裡不知不覺又想到那個太子。
“真是煩死了”知棠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怎麼又想起他了…
“小姐,怎麼了?”柳絮不解地問。
知棠恢複如初,一臉平靜地看着她:“沒事,我就是覺得有點熱罷了…”
不一會,馬車停在鑫雨樓前,柳絮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馬車,兩個丞相府的侍衛跟在後面,與她們隔開一段距離。正當兩人準備走進去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和一個男人的罵聲。
知棠皺眉,向着那聲音望去,隻見那男人長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抓着女人的手,女人趁他不備狠狠咬了他一下,疼得他狠狠将她踹倒在地,嘴裡咒罵着:
“你個死娘們,讓你做妾是看得起你,敢咬老子?”說完狠狠扇了那女人一巴掌,目光掃向一旁的兩個手下,兩個手下心領神會,上前把女人強行拉走。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卻無人敢上前。
一個大娘說:“唉,這小翠啊這是可憐,怎麼就被這趙大海看上了呢…”
另一個大娘搖搖頭:“這趙大海仗着有宮裡的娘娘撐腰,這些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小姐…這…”柳絮也聽說過這個趙大海的事情,他不僅欺壓百姓,還經常當街強搶民女,隻因自己的表姐是皇帝的救命恩人,仗着此事,一直為所欲為。
知棠盯着趙大海許久,大概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趙大海還真是嚣張,她湧進圍觀的人群中,柳絮吓得急忙跟上。
她不動聲色地從腰間解下了一個小巧的香囊,手指輕輕一動,幾枚飛針悄然射出,精準地命中了趙大海那兩個手下,他們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趙大海見狀,警惕地打量四周,“誰!”
衆人嘩然,柳絮也一臉茫然,卻看見知棠突然開口: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