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燕璟遠去的背影,知棠咬着唇,柳絮見她安然無恙,這才從驚吓中清醒過來,長舒一口氣,小跑着過來。
“小姐…”她的聲音帶着些顫抖,“真是吓死我了,都是我不好。”
知棠握着她顫抖的雙手,小聲安慰:“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要玩的。”
柳絮扶着她到亭子裡坐下,還是心有餘悸,這次要不是太子…想起燕璟突然健步如飛,穩穩接住知棠的那一瞬間,柳絮忍不住誇贊起來,但知棠心裡卻在發愁。
他剛才…抱了她?還問她抱夠沒。
雖然說二人早晚成親,但是…
柳絮見知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以為她是被吓到了,替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
“小姐,您别想這麼多了,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知棠機械地點點頭,遠遠地就看見孫嬷嬷匆忙走來。
“連小姐,這…”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孫嬷嬷心裡一驚,自己才走了一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看出孫嬷嬷擔憂的心思,知棠起身笑道:“孫嬷嬷,我沒事,就是剛才看見了一隻狗,被吓到了。”
聞言,柳絮忍俊不禁,趕緊低下頭。孫嬷嬷疑惑不已,這宮裡哪有狗啊…不過她安然無恙就好,自己還是别問了。
“這海棠開得可真好啊…”怕孫嬷嬷又要問什麼,知棠趕緊轉移話題,視線投向不遠處的海棠花。
禦花園的海棠嬌豔動人,紅色與粉色的交織在一起,似華貴的綢緞般光彩奪目。
“是啊,連小姐,太後娘娘知道您喜歡海棠,特地命人在此處種下。”孫嬷嬷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心裡不禁感慨,這海棠花太後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不遠處,一抹粉色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身後跟着幾個太監宮女。
孫嬷嬷也看見了,在一旁小聲提醒:“連小姐…好像是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燕甯,皇後的嫡女,太子的妹妹,自小就受盡寵愛,刁蠻任性,據說誰也管不住她,隻有面對太子時,她才有幾分懼怕。
燕甯一身粉色衣裙,秀靥清雅,眉眼彎彎,從前入宮知棠也見過幾次,隻不過沒說上幾句話,燕甯就被夫子叫走了。因此燕甯對知棠并沒有什麼印象。
見亭子有人,燕甯小跑着過來,衆人連忙躬身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燕甯點點頭,擡手示意她們起身,卻一直在打量着知棠,許久才開口。“你就是我皇兄未來的太子妃啊。”
“回公主,正是。”見知棠一副恭敬有加的樣子,燕甯撇撇嘴,跟那些世家小姐一個樣,原本還以為…她跟她們不一樣呢,真是無趣極了。
見氣氛有些尴尬,孫嬷嬷開口:“公主殿下,連小姐,時候不早了,不如一同前去陪太後娘娘用膳吧?”
燕甯正想應下,突然想起來太後會問她功課,立馬擺擺手,略顯慌亂。“算了,本公主還是不去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自便。”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孫嬷嬷無奈地搖頭,“連小姐,那我們走吧。”
尚書府内,陳舟遠剛從外面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踏進陳靈溪的院子,拿出一包藥粉,放在桌上。
“這是何物?”陳靈溪拿起藥粉打量了一番。
陳舟遠笑了笑,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盯着她,淡淡開口:“這是媚藥,是能助你當上太子側妃的好東西”
“什麼?”到底還是未出閣的女子,陳靈溪吓得丢在了地上,耳根泛紅。
陳舟遠沒有理會她的反應,面無表情地撿起地上的藥粉,漫不經心地說:“把它下在太子的酒裡,然後…再讓人将他引去一個無人的宮殿,到時候你再進去,到時候太子就不得不娶你。”
“可是…”一開始陳靈溪覺得沒什麼,隻需要過了這關,她就是太子側妃了,可如今她猶豫了,她并不是因為權勢地位才想嫁給太子,她是真心喜歡她,她若是這麼做,太子會不會厭惡她…
“怎麼?”見陳靈溪猶豫,陳舟遠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你不是一直想嫁給太子嗎?”
“我是想嫁給太子,可此舉…萬一出錯了,這可是大罪啊。”
看着陳靈溪這副貪生怕死的樣子,陳舟遠一臉不屑,冷哼一聲,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陳靈溪,你在這京城裡的名聲都成什麼樣了?誰不知道你愛慕太子已久,你覺得除了太子側妃,你還能撈到哪門好親事呢?”
陳靈溪隻好妥協,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宮中,知棠陪太後用完膳後,孫嬷嬷送她出宮,坐在馬車上,知棠頓感困意侵襲,閉上眼睛養神,路過一處時,聽見外面傳來吵鬧聲。
“怎麼回事啊”知棠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掀開簾子,隻見前面有一個婦人和一個小男孩正跪在地上小聲地哭着,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這就是老徐家那個寡婦啊…啧啧,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