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在想什麼呢”叫了好幾聲蘇韻都毫無反應,知棠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
蘇韻回過神來,目光一黯,随即笑道:“沒事,娘隻是想起了一位故人。”話鋒一轉,“對了,棠兒,明天你表兄要到府上來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見他?”
想起段然,知棠眼睛一亮。
這個表兄自小就是人見人誇,他年長她4歲,隻是在他10歲那年,家中突遇橫禍,家人無一幸存,隻留下他一根獨苗,衆人都十分惋惜,段家一生為天家操勞,卻落得如此下場…
好在連汛心疼這個妹妹留下的唯一的血脈,一直細心教導他,他也很懂事。小時候,知棠犯錯時,總是這個表兄幫她扛下所有。
前不久,他高中狀元,頗得皇帝賞識,皇帝賜給他一座府邸。
“好了,娘回去歇着了,你别多想了。”蘇韻拍了拍她的肩,站了這麼久她也有些累了。看了知棠一眼,緩步離去。
“柳絮,我們也回去吧。”知棠端起那盤漢堡包,擡腳離去。小廚房又恢複了一片甯靜。
…
鳳儀宮中,珠簾輕垂,香氣氤氲,姜皇後斜躺在塌上,微微閉着雙眼,幾個宮女站在一旁,低眉順眼,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她。
“娘娘…”女官春桃捧着一杯茶進來,還想說些什麼,卻又難以啟齒。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姜皇後側目瞟了她一眼,接過茶,輕輕撇去浮末。“有什麼話就直說。”
“昨夜…不知道慶婕妤跟皇上說了什麼…皇上似乎沒有怪罪她…還留宿在祈年宮。也沒有過問趙大海的事。”
“什麼?這個賤人”姜皇後狠狠把茶砸在地上,衆人紛紛跪地喊着皇後息怒。春桃低着頭,深知姜皇後的脾氣,這下她們這些宮人都要遭罪了。
“真是有手段,本宮小瞧她了。”姜皇後猛的擡腳,将地上的陶瓷碎片踢得四處飛濺,她實在想不通,那個趙大海做了這麼多惡事,皇上竟然還能容忍。
“行了,你先下去吧,繼續盯着祈年宮那邊。”
春桃如釋重負,應了聲“是”,起身快步退了下去。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匆匆趕來,正是她安排在東宮的李公公。
“參見皇後娘娘。”李公公躬身行禮,姜皇後心裡一緊,難道是太子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
李公公她耳邊低語幾句,說昨夜太子杖斃了東宮的一個宮女。
“什麼?竟有此事?可知是何緣故。”
“這…”李公公一臉為難,此事還是他師傅喝多了告訴他的,至于什麼原因…就連他師傅也不知道。
“行了,此事本宮自會查清楚。”
姜皇後本想叫來燕璟問話,但她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氣,再加上自己與他并不親近,他定不會如實告訴她,更何況,燕璟是皇帝太後一手栽培的,定會有自己的打算。
可他對下人一向寬宏,怎麼會…
“吩咐下去,此事不可再讓任何人知曉。讓你那個師傅把嘴管好,否則,他這輩子就别開口說話了。”姜皇後看向李公公,眼裡的殺意轉瞬即逝。
李公公跪倒在地,吓得磕頭如搗蒜:“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下去吧。”姜皇後揮揮手讓他退下,沉思片刻,總覺得此事與慶婕妤脫不了幹系,她絕對不能讓她的兒子受到任何不好的影響。
…
燕璟把玩着手裡的茶杯,聽着暗衛的禀告,目光深邃銳利,臉上卻依舊清冷。
“殿下…此事…”
燕璟擡手制止他,“先不要輕舉妄動。”
“是。”
待暗衛離開後,燕璟不知不覺又想起了連知棠,她那雙眼睛,生得極美,一颦一笑都風情萬種,尤其是她眼裡那股堅毅,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想起太後雖然遠在偏僻的倚霞宮,但總是來禦花園細心打理那幾株海棠,隻因連知棠喜歡,她要親自打理。
“海棠…”突然想到了什麼,燕璟對着門外吩咐,“蘇公公,禦花園那幾株海棠,能否移一些到東宮?”
“當然可以,不過…這得問問太後的意思,畢竟…”蘇公公自然也知道這禦花園的海棠是太後專門給連小姐準備的,一直都由太後和孫嬷嬷打理着,其他人都不能靠近,他還是怕太後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