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靳紅月更改行程,直接約見了杜家主。
至于杜晏城,他暫時沒那個資格。
事關兩家聯姻,雙方都是有頭有臉的,這事自然得雙方家族有足夠話事權的人來談。
靳紅月近些年正在逐步接手靳父手中的權利、事務,這都是是公開的事情。而杜晏城他才回國,他能代表杜家才有鬼了。
所以當杜家主得知靳紅月的來意時,雖然心裡有些不滿與不快,但也沒表露出來。
他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他太清楚了。
“紅月啊,你今天難得來杜伯父家做客,怎麼一來就說這種事呢?而且這事關我們兩家聯姻,關乎我們兩家未來發展,你這麼做……你父親知道嗎?”
一開口杜家主就有意拉進雙方關系,并覺得靳紅月來退婚是她個人的主意,怕是一時小性子,靳父卻未必知道她的這個決定。
杜家經過這幾年發展又更近了一步,卻依舊比不上靳家。
靳家如同一座巨山,始終壓在他們頭上。
想要扳倒分食靳家産業的人不少,但更多的還是希望能和靳家攀上關系,跟在靳家後頭能喝口湯也足以讓無數人賺得盆滿缽滿。
杜家主當初都沒想到自家兒子能攀上靳家當權者的獨女,那時候杜家主覺得自己兒子就是杜家中興之人。都決定放棄外面的一二三四五六……個私生子,專心培養杜晏城了,結果就發現了自家兒子和自己的繼女之間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杜家主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而杜家主确認自己一雙兒女之間的端倪,還是通過靳父的口這點,就更讓他高血壓了。
隻是當時靳父說得委婉,隻說他家兒女在他們靳氏集團公司門口鬧事,引起了不小的麻煩,讓杜家主約束一二。杜家主也是拿捏不準,靳父究竟知不知道他家兒子和繼女之間的龌龊。
結果一晃幾年過去了,杜家主心裡擔憂着,靳父那邊卻沒再有動靜,杜家主才松了口氣,也許靳父并不知道。
然後,現在靳紅月找上門來,直接就說要取消和杜晏城的婚約。
杜家主的手下意識往胸口口袋摸,想磕點速效救心丸緩一下。
他的好大兒,不鳴則已,鳴一下就是開大。杜家主現在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身體早就不如年輕時。
更别說,年輕時為了博個出頭,其實沒少折損身體底子。
于是等現在年紀上來了,随便有些什麼刺激,身體的反應都會很大。這也就導緻他總是需要随身攜帶些速效救心丸,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一聽靳紅月來杜家找他,竟然是為了解除和他好大兒的婚約。杜家主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下後,又聽靳紅月說了第二遍。發現不是幻覺,也沒有聽錯,當下就覺得心口有點抽抽起來了。
杜家主連忙追問,這是否為靳紅月的個人想法,也是把最後希望寄托在了靳父身上。
兩家長輩都說好的事,哪能讓孩子任性亂來。
如果這隻是靳紅月個人的一時頭腦發熱,杜家主還可以去找靳父挽尊一下。
小年輕之間偶爾拌嘴吵吵架多正常啊,隔天就又和好了。
但婚約可不能今天說結,明天就解的。
杜家主連坐姿都不自覺地變了,變得梆硬。
靳紅月瞧見了杜家主的變化,心中嗤笑,面上卻露出得體的禮貌笑容:“不是的,這是我和我爸商議後慎重決定的。我覺得我和杜晏城并不合适,他有别的喜歡的人,而我也不想強求一段不屬于我的婚姻。我願意對杜晏城放手,讓他能夠自由地追尋自己的愛情,也希望杜伯父你能理解。”
杜家主聽了靳紅月這一席話,當即心裡就是一咯噔。
難道這靳家丫頭知道他那不孝子的龌龊了?今天其實是來興師問罪的?
可這靳家丫頭的狀态看起來卻不像是有什麼要發怒的預兆……
不确定,再觀望一下。
杜家主按下心中情緒,面上神色不變,“這……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宴城他一直愛着的人都是紅月你啊。
你知道的,當初宴城帶你回杜家來見我的時候,可是當着我的面發誓,會一輩子愛你、護你一個人的,他怎麼會有其他喜歡的人呢?”
靳紅月心中冷笑着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