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很不安?”
靳紅月笑着調侃杜玉琅道。
“是我長得很醜,還是看起來像會吃人?”
杜玉琅一愣,老實回答:“不,靳小姐很漂亮。”
他局促地揉搓着手指,有些洩氣的無奈道出了實話:“靳小姐的氣場實在太強了,似靳小姐這般年輕的女士,我還未曾接觸過如靳小姐這般強大氣場的人,我……很緊張。”
靳紅月聽的笑出了聲:“你倒是個老實的。”
“你多大了?”
杜玉琅忙道:“19!”
靳紅月又笑:“嗯,19啊,原來還是個‘小朋友’。”
杜玉琅下意識辯解:“我成年了,不是小朋友,而且再過兩個月就是我20歲生日。”
靳紅月樂不可支,逗小孩果然很有意思。
似乎是猜到了靳紅月在笑什麼,杜玉琅皺着眉頭沒忍住嘀咕出聲:“明明靳小姐也沒比我大幾歲……”
“嗯哼~”
靳紅月不置可否,但就是長的那幾歲,多出來的閱曆就不是一星半點,對上杜玉琅這麼個才19歲的年輕人很難不生出幾分逗弄的意思。
到了咖啡館,靳紅月找了一處臨街靠窗的位置,點了兩杯咖啡,問杜玉琅:“你想吃什麼甜點嗎?”
杜玉琅道:“不了,我不太愛吃甜食。”
“那好吧。”靳紅月喜歡吃,她給自己點了一份提拉米蘇。
“說吧,你想找我合作什麼?”
難得今天想早點下班,沒想到會在半路被攔下。
雖然因為自己的好奇心,想看看這杜家私生子想找自己演什麼戲,但靳紅月還是想快點結束閑談,開口便是直奔主題。
靳紅月話題轉的太快,杜玉琅一時間都有些沒轉過彎來,愣了下才道:“我想成為杜氏繼承人,希望靳小姐可以幫我。”
靳紅月:“理由。”
她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如果杜玉琅拿不出讓她滿意的利益,她就沒興趣再坐下去了。
杜玉琅斟酌着話語道:“我覺得,比起與靳小姐有舊怨的杜晏城,如果我是杜氏的繼承人,将更有利于我們杜氏與靳氏的合作。而且我覺得靳小姐應該還有更遠大的目标,杜氏的實力雖然不如靳氏,但也不可小觑。”
“如果靳小姐能幫我拿下杜氏繼承人,待我将來掌權杜氏,與靳氏的合作我願意再讓利于靳氏。”
“想法不錯。”靳紅月淺酌一口咖啡,“但現在的你顯然無法讓我相信你說的話,何況,即便我願意幫你拿下杜氏,但真要等你掌權杜家,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又怎麼保證真等到了那個時候,你不會改變想法生出異心呢?”
“僅靠動動嘴皮子,你可無法打動我。”
杜玉琅:“……”
……
靳氏私立醫院。
沈晉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已經發了好一會兒呆,盡管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他卻因為心中思緒太亂,而陷入自己的世界。
靳紅月罵他的那些話,不斷在他腦海裡中回放。
起先,沈晉還是憤怒,覺得靳紅月變得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對人動軸不是打就是罵,毫無素質教養,一副潑婦樣。
如果不是看在他們兩家的交情份上,如果不是看在靳伯父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
沈晉想,他根本不會管靳紅月死活,畢竟她現在這麼自私 又蠻不講理,連微微那樣可憐的人都欺負,簡直不可理喻!
可是……
沈晉又想起了他與靳紅月的幼時。
那時候他們是關系最親密的玩伴,會相互分享自己最好的東西,也會在闖禍後相互為對方扛錯。
那時候他們雙方的家長,甚至玩笑的說過,他們關系那麼好,幹什麼都要一起,幹脆讓他們定娃娃親,等長大了就結婚。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關系竟然變成了如今這樣?
沈晉想了很久,想起了自從自己父母意外離世後,家裡那些曾經和藹可親的親族們,立刻撕開了僞善面具露出了真實的獠牙,欺他年幼,如餓狼一樣分食了他父母留下的資産,并多次想要以各種意外置他于死地。
他的那些親族不顧舊情,出手狠辣,這是誰都沒有料到的。
還是沈晉自己不想死,那時候雖然年紀還小,卻也有求生的本能,悄悄從沈家逃離。
可他一個沒了依靠的孩子,從沈家逃了出來才發現,自己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他幾乎快要活不下去了。
那時候他曾想,作為他關系最好的朋友,為什麼靳紅月卻不來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