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玉佩拿出來吧。”
宋臨湘取下了那白骨腰間挂着的玉佩,等她再一擡頭,面前兩鬼已不見蹤影。宋臨湘隻能将那棺材闆又蓋上,原路下山了。隻是才走到院前,她又聽到了簡明居士和竹隐居士的聲音。
“今夜月色甚好,賢弟作詩一首可好?”
“不作”
“為何不作?”
“作了好讓你來挑我的刺嗎?就像昨日那樣?”
......
竟是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模一樣,宋臨湘也依舊像第一次那樣走上前去。
他們果然對宋臨湘行禮作揖:
“在下簡明居士”
“在下竹隐居士”
“不知姑娘是何人?看起來頗為面熟啊。”
竟是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模一樣,宋臨湘也依舊像第一次那樣走上前去。
他們果然對宋臨湘行禮作揖:
“在下簡明居士”
“在下竹隐居士”
“不知姑娘是何人?看起來頗為面熟啊。”
宋臨湘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她拿出那塊沾滿泥土的玉佩放在他們眼前。竹隐居士立刻認出這是他的玉佩,他驚疑不定的說:
“姑娘為何會有我的玉佩?”
“是你叫我挖的。”
竹隐居士聽她這麼說,也隻是喃喃道:“我的墳被挖開了....”
簡明居士已經在旁破口大罵:“你這個盜墓小賊!”
宋臨湘立即沉默不語,她不知該說什麼,隻是捏着那塊玉佩進了屋。她不明白,就算鬼在地上,也是逃不過輪回往複的,一朝又一朝,被自己的妄念困住,像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夢。
窗外,簡明居士還在為好友鳴不平。宋臨湘則坐在窗邊靜靜地看着那塊玉佩,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剔透的玉散發着幽幽冷光。
直到天光漸亮,徐修靜沖進門來,她才把玉收起來。而徐修靜一看到她這渾身泥土的模樣,便脫口而出:“你昨夜挖墳去了?!”
宋臨湘直截了當的說:“帶我去買羊肉羹和清酒。”
“要那些作甚?你又無需進食。”
“快些走罷,不要誤了吉時。”
徐修靜說着便上手去拉宋臨湘,可這次,他卻拉不動了。回頭一看,他被氣了個倒仰,宋臨湘幾根手指正死死扒着門框,一雙黑沉的眼裡滿是倔強。
徐修靜還是妥協了:“帶你去也不是不行,隻是你這模樣下山去,别人隻當你是要飯的。”
可宋臨湘除了百衲袍也不願意穿其他的,他隻能将上面的泥土擦幹淨了。心中默念了一百遍:宋臨湘是女鬼,這身軀是因他而來,這是他應該做的,手腳才沒有那麼僵硬。又擦淨了她頭臉和手上的污泥,重新為她束了發,連手指上那道傷口都仔仔細細包好才帶着宋臨湘下山。
街上這會正值早市,吃食冒出的熱氣蒸騰着這一條街上都暖烘烘霧蒙蒙的。宋臨湘好奇張望,食客和小販也打量着她,大家都知道徐修靜是禅息天師的弟子,平日裡也會下山給百姓驅邪做做法事,可宋臨可有些面生。
又見她穿着道袍,都覺甚是稀奇,像徐修靜這樣大好年華去做道士的已經是少見,想不到今日又來一個。
那賣羊肉羹的看兩人站在他攤前,便知道生意來了,不由奉承道:“徐道長,這是你們觀裡的新弟子?長得可俊嘞!”
徐修靜挑了挑眉,反問道:“怎麼?我就不俊了?”
小販這才将眼珠子宋臨湘臉上移開,看向了徐修靜。身高八尺,眉如墨,眼似星,生得倒是一副爽朗俊逸的模樣,隻是不知道有什麼想不開的就去做了道士,不然這說親的都要踏破他的門檻了。
他豎起大拇指:“徐道長真真是玉樹臨風,隻是長得再俊也要付這飯錢。”
“十五文。”
小販笑嘻嘻的向他伸手,徐修靜的心在滴血,這都夠他啃幾天餅子了。就在他顫顫巍巍的去掏他幹癟錢袋的時候,旁邊伸出一隻白生生的手,那上面是一塊成色極好的,還帶着泥土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