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友辛苦了,你吃。”
...
宋臨湘不鹹不淡的看了徐修靜一眼,想着今日的徐修靜也太過吵嚷,難怪禅息道人要給他取這個名字。平日雖然也是話多,但沒人和他搭腔,他說完便罷了。
今日碰着柳邑,真是沒完沒了了。兩人把宋臨湘夾在中間,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還有越靠越近的趨勢,把宋臨湘擠得肩膀都縮起來了。
宋臨湘忽然停下了步子,兩邊的人沒收住力,直接就撞在一起了。
“嘶~”
“啊!”
二人揉着肩膀回頭看宋臨湘,就見宋臨湘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可那雙眸子卻沒來由讓人覺得陰森。
還是柳邑反應快:“是徐道友吵着宋姑娘了吧?”他擡手做了請的姿勢:“宋姑娘先走。”
宋臨湘從他身前走過的時候,他還對着徐修靜得意的挑挑眉。
徐修靜閉着眼睛翻了個白眼,什麼龍虎山下來的道人,根本就是老油條。兩人繼續跟在宋臨湘身後,不約而同的不再說話,隻是鄉間路窄,難免磕撞。
正午時分,總算走到了地勢還算平坦的地方,徐修靜找了個幹燥沒有被雪覆蓋的地方,又找些幹柴生起火來,打算休息會兒再走。
他剛想喊宋臨湘坐下,就發現柳邑已經在幫宋臨湘在地上鋪着布巾,請她坐下。好麼,火是他辛辛苦苦生起來的,殷勤全被柳邑獻了。
他搶在柳邑之前一屁股坐在宋臨湘的身旁,仰起臉笑着說:“多謝柳道友了,你這布巾用料真好啊,坐在上面一點都不冷。”
那燦爛的笑容看得柳邑心頭冒起無名火,他冷笑一聲:“呵,那是自然,那徐道友就好好坐着吧,不要辜負我的心意。”
柳邑轉頭又給自己墊了,在他們對面坐下了,有一事他早就想問了。
“宋姑娘頸上這傷不打緊吧?”他的傀儡可不能有瑕疵。
徐修靜聞言皺了皺眉,這傷他已去信問過師傅,師傅說以他現在的道行,還治不了宋臨湘這傷。
于是他隻是敷衍的答:“不打緊的,一些皮肉傷,過些日子便好了。”
“那怎麼行?在下略懂些治愈之法,不如讓在下試試?我實在是受不了美人不快啊。”
徐修靜忍了又忍才沒翻白眼,憋着一口氣說:“不用了,已經好些日子了,也快好了。”
柳邑不滿道:“怎麼不讓宋姑娘說話?這傷在她身,自然要讓她自己決定啊,宋姑娘,你說是吧?”
宋臨湘倒沒有想那麼多,直接把手伸了過去。能治就治呗,徐修靜每日給她清潔包紮這些裂口也挺麻煩。
柳邑對着徐修靜得意一笑,捏起宋臨湘那根受傷的手指,衣袖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乾坤圈來。
柳邑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上面刻的是鎖魂咒。想必也是出自禅息的手筆,宋臨湘身上的謎團可真多,他覺得更有趣了。
再看宋臨湘那傷口,沒有絲毫血色,皮和肉都是一樣的慘白。
他還真有辦法,宋臨湘這身體就是她魂魄的外化,也就是說身體受損,就是靈魂受損。平常傷藥自然是沒用的,也不會自己愈合,需得以魂補魂。
柳邑煉化的生魂不說上千也有上百,修補這種裂口自然是不在話下。隻是靈魂撕裂和修補之痛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他還貼心的對宋臨湘說:
“宋姑娘忍住了,會很痛哦。”
徐修靜聽了這話神色有些古怪,柳邑的手已經撫上了宋臨湘的傷口,縷縷冒着寒氣的白絲從他手中冒出,鑽入宋臨湘的傷口裡。
柳邑本想擡頭欣賞宋臨湘痛苦的表情,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宋臨湘依舊面不改色。他怔愣了一瞬,随即眼中又湧起失望
原來是個五感不通的,這樣真是沒意思,還打算在把她做成傀儡前好好折磨一番,柳邑興緻缺缺的放下宋臨湘的手指。
果然那裂口變淺了。
徐修靜原本冷眼看着,還以為柳邑在托大,結果他竟真的治好了,徐修靜臉上掩不住的吃驚,對他的實力有了新的猜測。
可他既然能治好,怎麼不幹脆全部治好了,這看起來隻愈合了一點啊,他剛想問柳邑這事,柳邑就自己開口了。
“這很耗費精力的,每日做這麼一點已是極限了,明日再說吧。”真以為他傻啊,若是真全部給她治好了。等下還不得悄悄甩開他麼,有利用價值才好利用别人嘛。
徐修靜懷疑的看着他,柳邑正悠閑的靠坐在樹下,哪像精神不振的樣子。
柳邑面上輕松,心思卻是百轉千回,他暗暗想着:徐修靜是禅息的弟子,除去有些麻煩,得支開他。該怎麼辦呢?突然他的眉梢一動,計謀已在他心中醞釀成型。
徐修靜不是說有妖邪害他麼,那可得滿足他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