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死死攥住啟褚手腕,目光堅韌,浸泡過鮮血的雙眸,透着股子狠厲瘋狂,“信我!”短短兩個字讓人莫名信服。
玄卿松開啟褚的手,抓緊最後時間縱身一躍,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北風淩冽,那抹鮮活的赤色似是灼灼火焰,照亮了灰蒙蒙的天空。
“撲通——”
冰湖波浪起伏,似沸水翻滾。
啟褚鬼使神差的相信了玄卿,信他真的能從極寒的冰湖中撈出靈珠。
頭頂寒風呼嘯,腳底是九尺寒冰,天兵在半空列陣,正使也提劍備戰,啟褚和玄卿突破重圍殺到了冰湖,正使卻不見怒意,反而一臉奸計得逞的奸笑,他等的就是現在!
連施兩次金鐘罩,又強行外放靈力突圍,啟褚現在還有多少靈力接招?
正使今日特意脫去了寬袍外衣,換上了久未上身的輕甲,此刻眉心神格金光閃閃,擺了個氣勢十足的劍招,離弦箭一樣俯沖下來,志在必得,“豎子受死!”
啟褚望着湖面,直到波瀾平息重歸寂靜,他背對正使,頭也不回地空手截劍,氣沉丹田,心口處綿延不絕的強勁靈力揮散了□□的疲憊,他大喝一聲,單手抓緊劍身胳膊自後向前掄了大半圈,蠻橫的将正使狠狠砸到地上,兩頰肌肉鼓起,眼珠布滿血絲,第一次浮現出猙獰的怒容。
正使也沒料到,自己勝券在握的一擊,居然被啟褚輕輕松松反殺。
啟褚動作迅捷,一手鎖喉一手攥拳意欲爆錘正使腦袋,隻一下,就能砸碎頭骨迸裂腦漿,怎奈正使求生欲頑強,千鈞一發之際他抽出束腰的軟劍,劍身薄薄一片如絲綢柔軟,喘息間絞住了啟褚手臂!
軟劍才是正使的本命靈器,他最擅長的招式是偷襲制敵。
啟褚啐了一口,“鼠輩。”
即使能用靈力護體,但啟褚暴怒之下動作大開大合,手臂還是躲閃不及被割了一下。
正使兩條腿逃得比飛都快,顧不上形象,四肢亂揮五官扭曲地爬回了半空,藏匿在天兵身後,大聲指揮衆人攻擊啟褚,但聲音再大也掩飾不住顫音。
“列陣!他用妖術!殺了他!殺!!”
正使逃出了那股突然爆發的可怖威壓,握劍的手顫抖不停,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後怕之中,哪怕現在被層層天兵護在身後,那種無法呼吸近乎溺斃的絕望仍舊如影随形,他越想越怕,後背汗毛倒立。
正常人靈力越打消耗越多,靈力威壓也會慢慢不如前,但方才交手時,啟褚靈力渾厚,竟給他一種沒有使出全力的錯覺……或許不是錯覺!
正使瞳孔驟縮。
他倏地反應過來啟褚自始至終沒有亮神格!也沒有動用本命靈器!!
他到底什麼來頭?!
正使忽然瘋了一般,大叫道:“快!殺了他!殺了他啊!”他試圖用尖銳的叫聲掩蓋心虛害怕,哪怕藏在上千天兵身後,還是控制不住那種強烈的、想抱頭鼠竄的欲望,這人莫不是位神君?!!
哪有這麼年輕的神君?神君個個位高權重怎麼可能閑的沒事來抓他?
不安感幾欲吞噬正使,他惶惶不安。
軟劍薄而快,啟褚胳膊不見傷口,隻有血珠滾滾而落。他沉聲道:“不想死的,退!”
風霎起,啟褚靈力威壓驟然降下,更勝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