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常正努力地把趙清明從地上扶起來,怎奈何趙清明就是不起來,非要給蘇微涼磕頭,蘇微涼還硬生生地受着他這個禮。
“怎麼回事啊?”花錦走了過來。
蘇微涼立刻眼中淚花閃爍,“老闆……”
“花哥,我朋友喝多了。”李秋常趕緊賠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花錦力氣很大,提着趙清明的領子就把他拎了起來。趙清明被騰空了,先是一愣,随後劇烈地掙紮起來,“放開我,王母娘娘還沒把銀河收回去呢!革命尚未成功,我這位好同志還得努力!”
“王母娘娘?我還閻王爺呢!”
趙清明一聽花錦這麼說,也不鬧了,“閻王爺你好,我冷靜了,我想回家。”
李秋常就等他這句話呢,趕緊收拾東西,花錦也放開了他,李秋常拉着他就要走。
如果李秋常知道趙清明上次喝多了砸了别人豪車的前塵往事,他是此時此刻是絕對不會這麼掉以輕心的,一個沒看住——
趙清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桌面上拿起一瓶酒,自己猛喝了一大口,整個人就像被按下了一個狂嗨模式的開關,他拿着還裝一多半的酒瓶,亂甩起來,酒水在空中四散,“大家都嗨起來,燥起來!不如跳舞!”
李秋常直呼要了老命了,趕緊奪下了他手中的酒瓶,花錦也鉗住了趙清明的雙手。
然而蘇微涼不愧是女主,就連倒黴事都是她攤得最多,趙清明揚出去的酒水,不偏不倚大多數都落到了她身上。服務生的衣服經典的白襯衫黑馬甲,一大片酒漬在她前襟暈開,白襯衫變得透明,貼在了皮膚上。
很尴尬。
蘇微涼被淋了個透心涼,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懵着,李秋常一看,馬上就移開了視線,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他立刻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展開遞給了蘇微涼,示意她遮一下。
“秋常……”蘇微涼這下是真的哭了出來,嗫嚅着李秋常的名字。
花錦一擺手,“快換衣間換身衣服就回去吧,今天先别上班了,工資照發。”
蘇微涼裹緊了李秋常的外套,想着自己現在确實是尴尬的境地,确實不宜久留,就一步三回頭的走去了換衣間去。
她這一走,趙清明突然就消停了,他看着李秋常問道:“李哥,剛才發生了什麼?”又回頭看了一眼花錦,“花哥,你為什麼鎖着我啊?”
李秋常長舒一口氣,滄桑道:“回去吧。”
“你可以麼?這小子太能折騰了,我送你們回去吧?”花錦擔心地問道。
“小瞧人了是吧。”趙清明對着花錦一龇牙,“我可以——yue——”
毫無征兆地,他吐了花錦和自己的一身。
李秋常累了,“花哥,我求求了,你打死他吧。”
沈漸知是一直留意着這邊的,見到如此,他走了過來,遞給花錦一條濕毛巾。
花錦推開了趙清明,李秋常見到沈漸知過來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他火了,他媽的怕啥來啥,今天晚上說什麼趙清明就是非得推劇情了是吧。
他氣急攻心,一腳揣在了趙清明的屁股上,趙清明順勢就坐在了他自己的嘔吐物上,“趙清明,我看你他媽改名叫趙不清明得了!是廢物吧是廢物吧,什麼你都能搞砸!”
說着他就揮拳想要揍一頓趙清明,眼看一件簡單的耍酒瘋就要上升成了酒後鬥毆事件。
沈漸知趕緊抱住了李秋常,攔下了他,李秋常指着趙清明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花錦雖然被吐了一身,但畢竟是曆盡千帆過的,他揉揉眉心,又扯起了趙清明,對着沈漸知說道:“我帶他去換身衣服,你把這收拾收拾。”
趙清明也知道自己闖禍了,看都不敢看怒不可遏的李秋常,灰溜溜地就跟着花錦跑了。
沈漸知松開了李秋常,“你沒事吧?”
“我能有啥事,這個丢人玩意兒……”李秋常反應過來眼前人是沈漸知,趕忙地就解釋:“我們沒有針對冒犯你的意思,他就是喝多了,你不要理他!”
沈漸知莫名其妙,以為李秋常也喝多了,轉身就走。
李秋常看着他的背影,跌坐到軟椅上,完了,人家寒門貴子,還是生氣了。
他正想着,這麼一遭鬧下來,原主失蹤了怕是跟沈漸知多少也有點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