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沒課,沈漸知也沒課啊,打工小王子一大早就來上班了。
正好看到李秋常勤勤懇懇地對着垃圾桶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他駐足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李秋常,旁邊有位穿着環衛工作服的阿姨像是看到救星般走到他身邊,說道:“靓仔,你勸勸那個小夥子吧,勤工儉學也不要搶我老人家的工作吧。”
沈漸知走到李秋常旁邊,拍了他一下。給李秋常吓了一跳。
“唉呀媽呀是你啊,早上好哈。”說完,李秋常繼續翻。
沈漸知疑惑着開了口:“你這是在找什麼?”
“對了,你下班回去的路上有看到一個塑料袋麼?裡面裝着我的學生證身份證。”
“塑料袋?”
李秋常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沈漸知是沒見過了,随口說了句:“哎呀沒錢買包。”
翻了有一會兒了,也沒什麼進展,李秋常從兜裡掏出紙巾邊擦手邊對着環衛阿姨說道:“大姨啊,我把塑料瓶子給你規整出來了,你到時候拿去能賣點錢。”
然後他又跟沈漸知說了句再見,又往學校的星光湖走去,打算來個第二輪尋找。
留下沈漸知兀自詫異着,李秋常沒錢買包?
然而星光湖也被他轉悠了個遍,也是依舊未果。
李秋常忽然想到,是不是讓容浔給撿去了呢。
星光湖旁邊天天有寫生的學生,李秋常随便抓了個人打聽容浔,那人說容浔現在應該在畫室。
知道了大概位置,李秋常馬不停蹄地就奔着畫室走去。
轉了個彎,一擡頭,李秋常就看到畫室入口的台階上坐着個長發飄飄的人,頹廢地埋着頭抽煙。
容浔聽到腳步聲,随意地瞥了一眼,見到來者,眼神立刻從黯淡變得明亮起來。
他站起身,就朝着李秋常小跑過去。
沒等他開口,李秋常開門見山地問道:“容大畫家,昨天有撿到我的學生證和身份證麼?”
容浔楞了一下,搖搖頭。
李秋常歎了口氣,“好吧,再見。”
剛邁出兩步,容浔又追上了他,堵在了他的面前,“能不能……”
李秋常知道容浔想要說啥,斷然拒絕道:“不能。”
“可是……”
“沒有可是奧。”李秋常找不到東西,心煩氣躁,語氣也有點沖,“不是讓你去找蘇微涼麼,大美女絕對讓你靈感迸發。”
容浔看着李秋常,神情十分落寞,“我去見過她了……但我,但我真的畫不出東西來了,”
說着說着,眼瞧着容浔眼中水花泛泛,就要哭出來了。“不畫畫,我會死的。”最後一個字出口,一串淚花也刷地一下就掉了下來。
卧槽,李秋常傻了,他是一萬個沒想到容浔是這樣個性格啊。仿佛是他把容浔怎麼地了一樣。
李秋常語氣軟了下來,無奈道:“非得是我啊?”
容浔一聽有門,重重地點頭。
李秋常着實感覺對不起蘇微涼,這他媽的又搶了人家的劇本。
主要也是李秋常心太軟了,他就是見不得人哭,尤其是比他還高半頭跟個姐姐似的容浔,一哭就更像姐姐了。
他跟容浔說好,就這一次,他不會再給容浔做模特了,容浔隻是溫柔笑笑根本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他将長發紮起了個高馬尾,坐在李秋常對面,手中的畫筆在畫闆上揮舞着。
李秋常在畫室坐了能有兩個小時,期間還被路過的幾個小姑娘要了個聯系方式。
正好也讓他看到了時間點,上課鈴聲此時也炸開,媽耶是秦亭的課啊。
李秋常如臨大敵,起身就走,“就這樣吧,我得上課去了,不然我的老師吃人。”
雖然是一路跑過去,但學校實在太大,到底還是讓他遲到了十分鐘。
他氣喘籲籲地站在教室門口說了聲報告,秦亭瞥了他一眼,“扣十分。”便不再理他,繼續講課。
李秋常灰溜溜地坐到趙清明旁邊,趙清明趕緊問他幹嘛去了。
“我身份證和學生證丢了……”
“什麼?你身份證和學生證丢了?”趙清明難以置信般大喊出聲,他這一聲猶如平地一聲雷,嗓門大到讓全班都聽了個清晰,包括講台上的秦亭。
所有人都朝着他看過來。
李秋常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死小子你的嘴要是不想要可以捐了!”
坐在他們後排的一個男生恨恨地看着李秋常,冷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