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其事。”
“證人沈钰,”司刑掌事看向沈钰,後者也正跳下座來朝他微微鞠了一躬,“是否确有其事?”
“确有其事。”
接着司刑掌事揮揮手,示意沈彥宇可以坐回座位上:“當事人劉婉婷、劉婉婉将魏軍押解回家族,并帶回證人沈钰,以上為本司調查的本次事件全部過程,雙方如有異議可予以補充。”
堂内格外靜谧。
過了片刻,司刑掌事再度開口:“呈證據。”
“據本司調查,與本案有關的物證有:飛針五根、下品寶劍一柄、下品寶刀一柄,藤蔓一根。”
“其中飛針與寶劍為劉氏姐妹所有,均留有血迹。”
“寶刀為魏軍所有,同樣沾有血迹。”
“藤蔓為證人沈钰所用,并未發現血迹。”
沈彥宇實在沒忍住,背着那一闆一眼的玄衣掌事打了個哈欠。沒人告訴他這事這麼冗長無聊啊!自己才聽了個開頭就困了!
好在這事不算複雜,人證物證充分,幾乎沒有回旋的餘地。魏軍那邊也有跟着來的家族長輩,卻也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面子上求情幾句便也就過去了。
“本司判處魏軍:鞭笞二十、剝奪其在劉家所有管轄處出入許可終生,至此本司審理結束,處罰即刻執行。”
怎麼說呢……就挺微妙的,也挺困的。
沈彥宇不禁又打了個哈欠,将目光投向被扒下上衣,準備受鞭刑的魏軍身上。
魏軍跪在離他十步遠的地方,正目光灼灼地瞪着沈彥宇,似要把他吞吃入腹似的。沈彥宇隻想說:兄弟,做不到的事别瞎想。
那厚厚的戒鞭一下下落在魏軍後背,将其越發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待二十鞭行刑結束,魏軍後背幾乎不剩一塊完好的肉了。
給我看這個是不是有點太血腥了?
沈彥宇吞了吞口水,他怎麼說也就一普通人,哪見過這場面啊,登時就有些緊張,身體也不由得縮緊了些。
待疼暈過去的魏軍被魏家人帶走,劉家長老也紛紛散去以後,劉婉婷和劉婉婉才忙不疊朝沈彥宇這邊趕來。
“父親母親也真是的,讓你一個小孩子看這些。”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劉婉婷便俯下身來抱住沈彥宇,安撫意味地搓了搓沈彥宇後背。
“的确是我們疏忽了,還請沈小公子見諒,”劉家主母也緩步走上前來,“方才實在不好打斷審理,還望小公子莫要受到了驚吓才好。”
沈彥宇跳下座椅,忙對劉家主母鞠了一躬。
“母親,你事後才擔心人家是否受到驚吓,是否太晚了些!”劉婉婷嬌嗔道。
主母慈愛地微笑道:“這确是我們的不是。作為補償,小公子有什麼需要,盡管跟家主與我提就是。”
“母親母親,他跟父母走散了,沒家可回,”劉婉婷拍拍沈彥宇肩膀,沈彥宇會意地朝家主與主母的方向俯首作揖,“要不然就讓他在我們家讀讀書,将來給咱家做事也行!”
“這……”主母似有猶豫,不過随後她身後也有個随之而來的聲音響起。“無妨,且給沈小公子安排個小院,撥一兩仆從伺候,平日跟着其他後輩一起教習就是。”
說這話的自然是家主劉會英,沈彥宇後來知道那位慈愛的主母叫做趙慧蘭,與家主自幼青梅竹馬,成婚後更是伉俪情深,恩愛非常,羨煞旁人。
眼下,這位不怒自威的家主親自發話,自也有着十分效力,讓在場幾人都安下心來。
“多謝父親。”
“多謝家主大人。”
這樣謝過,劉會英也就不多言語,就與夫人攜手離去了。
劉婉婷拉着沈彥宇急急地出了大堂,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感歎道:“我可真不喜歡在那裡面待,悶死了!”
劉婉婉瞧着長姐的模樣,無奈道:“婷姐,這話可不能讓旁人聽見。”
“知道啦知道啦,”劉婉婷假裝挖了挖耳朵,“婉妹你這種話講過多少次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有那麼讓人不放心嗎?”
劉婉婉幽幽地瞥她一眼,沒再吱聲。
“沈小弟……哎呀我叫你小钰行不行?”劉婉婷看見沈彥宇忍俊不禁地點頭,自個也大咧咧樂了起來,“你可有福氣啦,我們這邊有書讀有功夫教,想學什麼都能學到!”
“那平時教習的都有什麼内容呢?”
“讓我想想……嗯……運算之法,物理之法,生靈之法,元素之法……這些是書本知識,先生偶爾會帶大家動手實踐。然後武功的話有靈根的弟子會和沒有靈根的弟子分開教習,我們姐妹倆有靈根,所以會跟師傅研習功法,沒有靈根的弟子也可以選擇自己想要修習的武功進行學習。”
“怎麼樣,我家厲害吧?”
厲害,怎麼還是綜合型學校啊。
看着劉婉婷閃閃發光的眼睛,沈彥宇感覺對自己前途兩眼一黑。
學吧,就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