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沈钰,你往那邊看什麼呢!”
一聲呵斥打斷了正在紮馬步的沈彥宇的思緒。
沈彥宇正搜尋那紫衣少女的痕迹,卻被石武師的聲音拉了回來。
“嘿嘿,沒什麼。”沈彥宇嬉皮笑臉道。
石武師狠拍了他肩頭一掌,拍得沈彥宇兀自震了三震:“小小年紀怎麼不學點好的,别瞧人家小女孩好看就惦記着想去撩撥。”
周圍一陣哄笑。
“不是,老師,”沈彥宇揉了揉發麻的肩膀,裝模作樣道“我尋找失散多年的妹妹。”
“信你個鬼話!”石武師又拍了一張,訓斥道,“專心訓練!”
沈彥宇整理了一番神色,中氣十足地答道:“是!”
熾熱的陽光烤在少年身上,映得他們發絲發亮,面色紅潤,其面容抗争之色似未來與天争壽之意。無人泰然自若,卻也無人輕言放棄。
打基礎的過程便是如此枯燥乏味。無數次覺得無趣,無數次感覺辛苦,無數次想要放棄。
沈彥宇每逢課程間隙就跟周圍人搭話聊天,身遭總是好不熱鬧。如此過了幾天,他跟這個課上的人又是打成一片,于同學間交談如魚得水了。
這日他便提起:“可有人近期見過趙景泰兄弟?”
有人問他這趙景泰是何許人也,沈彥宇便細細解釋過。衆人聽得也隻是搖頭,有個别識得趙景泰的,也隻道未曾見過。
沈彥宇眉頭緊皺,這事越探聽不得越是可疑,但面上他不便說,便道随意打聽的,也就敷衍過去了。而徐芷妤雖也幾次找他聊天,也沒有再提及趙景泰的消息。
此事隻好暫告一段落。
時間轉到這天武學課結束,石武師便叫大家圍着他裡三層外三層坐下來,似是有事要說。
便聽他手中火星一閃,朝平地丢去,也不知和什麼碰撞,便燒出一團火焰來,可供照明取暖。
等一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平靜下來,石武師才開口道:“據前幾日觀測,爾等均為意志堅定、堪當修行之任的好苗子。因爾等或自身、或家族,對爾等寄予厚望,爾等便更應在修行之道上勤耕不辍,不斷突破,以求登峰造極。”
這石武師都說起場面話了,那自是今晚有大事要做。伴随着天色漸晚,太陽徹底融入黑暗,衆人的情緒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沈彥宇擡頭望向天空,不由感覺身遭天地被什麼力量籠罩一般,這力量卻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想來便是石武師釋放。
石武師繼續道:“因我所習之道與月之力相關,特此選在晚上進行此事。今夜我将幫爾等修行入門,還請各位原地打坐。”
衆少年聽得,便一掃塵土席地而坐。
“請閉眼,釋放氣息,感受天地靈氣。”
衆人便照做。
“待待爾等開放氣息,引天地靈氣入四肢百骸,彙于丹田。”
沈彥宇如此照做,便感覺身遭有清涼之意彙聚而來。其似被一股力量輕柔裹挾推卷,卻在臨近沈彥宇時消散,想是石武師做法。
且說這天地靈氣也因其分五行,往往需依據靈根天資過濾吸收。沈彥宇感受到有一股熾熱之意經四肢百骸而不散,彙入丹田,慢慢地越聚越多。
待其約莫聚集一半之多,沈彥宇身體就已有燥熱之感。他眉頭緊鎖,意圖控制那躁動之意,便有意耐心引導這靈氣自四肢百骸仔仔細細跑過幾遭,才稍稍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他也在不斷吞吐天地靈氣,并不斷學着先前的樣子使其于四肢百骸間多番遊走,直至平靜,這才作罷。
待他感覺内裡被這種熾熱的火之氣息充滿,那些彙聚而來的天地靈氣便不似先前洶湧,而是化為涓涓細流,汩汩注入。
那原來會在其後的綿軟推動之力似也不再看顧這邊,任沈彥宇自由吸收靈氣。而那些靈氣滿滿地填充到他體内靜脈買一寸後,依舊試圖積壓,竟把他經脈撐得微有些痛癢。
沈彥宇未聽得周圍其他人有動靜,就知道許是周圍人也沒結束這吸收靈氣的過程,他便不疾不徐,慢慢适應那些靈氣擴張經脈的痛感。
終于,待他經脈不再疼痛,那些靈氣也能大緻随他意識在某處聚集更多時,他便知道:這是煉氣一層已成了,從此便是修仙入了門。
此時雖然又過了段時間,但他仍舊無事可做,眼下心念一動,便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來。
按說煉氣期一層已有,那麼便能形成神識。根據先前測靈根時掌事跟長老們的交流,沈彥宇可以推測那就是“神識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