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心得溫習過後,他也将上午所教習的書本知識查看一番,确認無所遺漏不解,才安心将那些書本放回。這下他可算是能修習那本“新焰功法”,以提升修為了。
于是他打開功法,從序言翻看起來。
謹以此書紀念亡友:吾輩與友人同曆缥缈仙境時,因突遇不可抵擋無法逃脫之毒物,被困于一處山洞。此功法為吾輩與友人共創,友人為主創人,司掌火之力,因而得以感悟此法。吾輩二人希望将此功法流傳後世,以造福身後之人,換得魂魄安甯。
此功法于何種階段均是合用,隻是修習成效因人而異,其中包含一套心法與一套對應拳法,修習者可各取所需,不強求兩相結合。
這是相當于自己買一送一了?沈彥宇心想實在賺到。
他接着往下翻去,便見一目錄,他也就順着翻到心法那一頁,修習起來。
不同于什麼“火者,xxx者也”這種開頭,這本功法的作者單刀直入,直截了當地告訴修習者修習方法。沈彥宇學着書上教的方法,将内裡元力完全集中于丹田處,将所汲取的火屬性靈氣努力壓縮。
因這新焰心法第一步,便是要将所有靈氣化作的元氣壓縮于一處。
接着,需要從中牽出一縷,滲透入任一經脈,在穴位處形成大小适中的氣團,并将其壓縮為最密形态。如此重複,直至每一經絡、每一穴位都有氣團,方才可止。
沈彥宇嘗試牽動那火之力,同時似有一股煩躁之感從中傳來。他穩穩心神,将那躁動壓下,引導元氣緩緩流入經脈,再在穴位處小心地團成一團……他足足失敗了七八次之多,才按那書中所說,将靈氣團作合适大小,再放在恰當的位置。
這先前凡有失敗的,要麼是靈氣散溢灼傷經脈、要麼是氣團躁動沖撞穴位,疼得沈彥宇牙關緊鎖。這也不知費了多少功夫,才将将把這一條主要經脈布置完畢,沈彥宇都早已大汗淋漓了。
他再想集中精力,卻忽覺饑腸辘辘,這才睜眼去看,發現天色早已黑暗,仆人将屋内油燈都點起來了。
他喚來仆從,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仆人恭敬回道:“回公子,已是一更天了。公子想必是餓了,奴這便給您熱了飯菜去。”
沈彥宇連忙一把拉住他:“你們可用過飯了?”
聞言,那仆人先是一愣,接着剛要說點什麼,卻被自家主子擺手打斷了:“自入修煉之道,修行便會越發不分晝夜。你們照顧我日常起居已是辛苦,今後若我專注于修煉不曾傳膳的話,你們當自行用飯,不必過慮,莫餓壞了身體。”
聽得這話,仆人不禁心頭一暖:“是,公子。那我這就去給您熱些飯菜來。”
沈彥宇點點頭:“嗯。”
自此他白天上學讀書,晚上下了學便急急跑回來溫習功課,做完這些後就打坐研究他那新得的心法。兩位仆從默默照顧其生活起居,給他添置些燈燭或是披上件衣服之類,以防入夜着涼。
要說這修仙是好,雖因打坐而減少了就寝時長,但白天卻越發精神起來。直至第七日,沈彥宇終于在每條經脈、每處穴位完成那般布置,心中可算長長舒了口氣。
“你似有進境。”這日,賀晨風破天荒地主動開了口。
沈彥宇也更摸清了些賀晨風的性子,這人跟你真正熟悉起來,反而不再“沈兄”長“沈兄”短的,直呼“你”也自稱“我”了,倒是有趣得很。
“是,現下已煉氣十二層,馬上就能突破十三層了。”沈彥宇喜上眉梢,也沒想掩飾自己修為進步的意思,“賀兄也差不多……哎,我能不能叫你的名字?”
看沈彥宇那副期待的模樣,賀晨風目光微閃,點了點頭:“無妨。”
“叫你大名又怪怪的,又說好了不叫賀兄,那我怎麼稱呼好呢……”沈彥宇轉了轉眼珠,問道,“還沒問過你具體年紀呢,咱倆誰比較大?”
“尚有半載滿十四。”賀晨風答。
聞言沈彥宇得意地咧嘴樂起來:“我還有四個月便十五了,可是要稍長于你咯。那我叫你‘晨風’,聽起來很溫暖,我早就想這麼叫了。”
随後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雖然我略年長于你,可我們是同班同學,你叫我‘沈兄’,我也覺得别扭。以後,你便也叫我的名字得了。”
沈彥宇說這些話時眉眼含笑,明亮的光灑在他眼睛裡,像是其中也有了明媚的驕陽一般耀眼奪目。
賀晨風不由得看得入了迷,定定地瞧了許久,瞧得沈彥宇都不由得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晨風,晨風?”
聽得他這般喚自己名字,賀晨風這才剛回過神似的,目光柔和許多,應道:“好。”
随後在沈彥宇越發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賀晨風的臉上居然慢慢出現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微笑?
我的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