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宮雅笑意溫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随後伸手一揮,沈彥宇便感到有一股無形之力将他托了起來。
“多謝師父。”
随後樂正宮雅便将目光轉向賀晨風:“吾友人與我修為相仿,關系甚笃,為生死之交,實乃正義守身之人,你可放心。且他也修水之法,我觀你似尚無本命心法,可叫他傳授與你。”
這句句似乎都說中賀晨風心思,待樂正宮雅說完,賀晨風眉宇間便沒了疑慮,便以單膝跪地,抱拳道:“便等來日晚輩與師尊相見,再行拜師之禮。多謝前輩引薦。”
樂正宮雅便也拂袖叫他起來。沈彥宇跟賀晨風這般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他這還莫名其妙生出些坐享天倫之樂的幸福來。
“吾眼下剛出關,尚有些事要處理,待忙完自會去尋你們的,不必焦急。”他說得慢條斯理,聲音似有幾分懶散,給人感覺就像冬去春來,尚才剛剛蘇醒的草木一般。
沈彥宇跟賀晨風紛紛應聲。
幾人又叙了幾句,氣氛比剛認識時活絡多了,這才各自告辭散去。
本就被新力量憋得有力無處使的沈彥宇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小院,關門打起坐來。
其實按這新焰心法的叙述,他下一步本也是該以更多天地靈氣化去那些穴位處的火團,使得經脈更寬,能為築基吸納靈氣打下基礎的。眼下樂正宮雅助他完成了這一大步驟,他便将那些元力自經脈中收攏,又以心法所述不斷壓縮,同時又吸收新的靈氣填補進去,将其在丹田擠壓,使那些原本隐約可見的火之氣息幾乎凝成實質。
而他的目标就是使其凝成實質。
霎時間,周圍的天地靈氣鋪卷而來,彙入沈彥宇丹田之處,被他不斷煉化壓縮,在體内大小周天運轉。
那些靈氣似是龐大,又在一番折騰後并不能化為多少有用之物,隻得吸收再吸收,吞吐再吞吐。
不知過了多久,沈彥宇丹田處火之元力化作的氣團密度極高,終于在達到一個臨界點後猛然壓縮為一滴滾圓的精華,對身遭景象的感知也越發明了——這就是築基期已成的象征,丹田呈液狀,且神識倍增!
沈彥宇趁熱打鐵,又将那丹元不斷補充,這便不知是又過了多少日夜,才将丹田重新充實完滿。
他将體内真氣不斷運轉,來回通透了十八大小周天,确認操縱自如,無處滞澀後,方才緩緩睜眼。
外面天光大亮,隻是桌上未曾布置餐食,他也不曾饑餓,這就是築基期修士的獨特了——已可以辟谷。
隻是沈彥宇吃飯吃慣了,嘴裡空空蕩蕩的多少還是想吃點什麼。左右吃飯也不耽誤他修行,他就喊來了仆人傳膳,一問竟是七個日夜過去了,着實把沈彥宇這種初入修煉之道的小白吓了一跳。吃完飯趕緊連滾帶爬地背起書簍上學去了。
且說學堂上,教習先生似早有預料,也不問沈彥宇為何多日不來上課,隻看他仍在原處坐好便不再言語。隻是其他學生且按捺不住,就有徐芷妤給他傳音道:“沈彥宇,你小子跑哪去了?”
“修行呗,還能幹嘛。”沈彥宇回她道。
“你可錯過好戲了,學測你當真是第一,先前跟你打賭的人面子都丢盡了,哈哈。”徐芷妤似乎因着看熱鬧而興奮。而後突然又傳音道,“賀晨風兩日前開始也沒來,你們倆前後腳突破呢?”
“是,”沈彥宇隻傳音道,“我現在是築基期前期。”
接着沈彥宇便瞧見徐芷妤轉過身來朝他做了一個見了鬼的表情。
“你這厮的天賦是否有些過于變态了?”
“沒辦法,”沈彥宇笑笑,不動聲色記下課堂筆記,“老天爺賞飯吃。”
徐芷妤被裝了一臉,悻悻轉回了頭:“煉氣八層表示對你這種怪人很無奈。”
“你也很優秀了,美麗與智慧兼具的徐小姐。”沈彥宇道。
其實他這話沒錯,照徐芷妤的靈根天資,她能在此時達到煉氣八層,的确已是天賦與努力雙重加持下所能達到的相當理想的狀态。
他健步如飛……啊不是,健筆如飛地謄抄筆記謄抄了一個上午,這才得了空揉揉酸軟的手腕。有人見他空閑下來,就圍過來,沈彥宇擡眼見是當初與其打賭之人,心下也了然,調笑道:“怎麼,想好要說什麼了?”
幾人面面相觑一番,又互相推推搡搡過後,終于站出來個人,道:“我等有個奇聞,可用以替代秘密?”
聞言,沈彥宇一挑眉,瞧他們那神秘兮兮、畏手畏腳的樣子,便來了興趣:“哦?那可得是旁人沒聽過的。”
那幾人連聲應道:“自然,自然。”
“那說罷。”沈彥宇一邊收拾筆墨一邊道。
聽得這話,那領頭的人很是緊張地四下瞧了幾圈,沈彥宇見他這樣便微微皺眉,卻也起了身,收斂神色,亦将聲音壓低了幾分:“走,去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