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沈彥宇并未見過,卻在看清那人面目時“喚醒”了一些記憶——這人名為徐華龍,是徐芷妤表哥,是徐家大少爺,也是徐家有名的雙靈根天才。此人生性高傲,脾氣暴躁,卻還是因其優越的天資與家族支持總引得不少人環繞在側。
“那是誰家公子?”樂正宮雅略一挑眉,問道。
“先生有所不知,此人名為徐華龍,是徐家的大公子,如今算我們家貴客。”劉婉婷給他解釋道。
樂正宮雅眯起眼睛:“不過二十便已到達築基後期巅峰,确實年少有成。”不過他頓了頓,伸手搭在沈彥宇肩頭,輕撫着說道,“徒兒,你去超過他。”
沈彥宇哭笑不得,隻得應道:“是,師父。”
“你們這師徒倆一唱一和的,真是叫旁人嫉妒萬分了。”劉婉婷調笑道,她因着二十出頭才築基中期,已經無數次為沈彥宇這逆天的修行速度感歎了。
沈彥宇嘿嘿一樂,寬慰她道:“将來我保護兩位姐姐。”
“是是是,”劉婉婷似乎覺得沈彥宇的臉軟乎乎的愛不釋手,又伸手揉了一把,“我們钰兒可要名揚天下呢。”
“哈哈,說得好像我馬上要去闖江湖一樣。”沈彥宇拿下劉婉婷的手,和自個的小手交疊在一起,“大俠向二位姐姐發誓,一定會保護好你們!”
“哎呀,這麼懂事這麼懂事~”劉婉婷喜笑顔開。
談笑間,那衆人簇擁中的徐華龍落了座,其餘賓客也到得差不多了,這開宴的時刻也差不多到了。
就有司禮掌事走至禮堂正中,笑容喜氣洋洋,朗聲道:“吉時已到,典禮開始。”
首先是一段由風姿綽約的舞女們獻上的開場舞。幾種樂器奏響,紅衣嫚紗的舞女們翩然而動,似綠葉叢中鮮花,盡顯風情。其動作嬌而不媚,婉而不妖,無論長輩還是小輩看着,也都隻覺得賞心悅目,不會心志動搖,這就是劉家安排周到之處了。
沈彥宇坐在一衆學子裡,興緻勃勃地欣賞着,順便抿了一口鮮釀果汁,實在惬意。
賀晨風在他右手邊,此時倒閉目養神,一副求清靜的和尚模樣。
“晨風不喜歡這些?”沈彥宇拉了拉他衣袖,小聲問道。
賀晨風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钰兄喜歡?”
沈彥宇不假思索答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雖對何人所舞并無興趣,卻因其韻味美好,精彩紛呈而有欣賞之意,怎的不算作喜歡呢?”
聞言,賀晨風深以為然:“是我不通音律又見識淺薄,于钰兄這受教了。”
沈彥宇隻是莞爾,将一杯果汁遞到賀晨風面前:“這樣好的日子,晨風莫要再這樣一副正經做派了,可要好好享受才是。”
賀晨風接過杯盞,與沈彥宇輕碰一下,仰頭品嘗:“确實不錯。”
沈彥宇眼中笑意更甚:“是吧。”他将杯盞放下,瞧着賀晨風觀看表演時那懵懂的樣子,也覺得十分有趣。
不過多會,這開場舞落幕,頓時掌聲雷動,賓客興緻高昂,紛紛拍手稱好,也并無那打發戲子之意,使得舞女們也于面紗下莞爾一笑,行了禮後翩然而去。
接下來就是一些長老和教習先生的輪番講話,衆人又是一波波捧場的掌聲,把沈彥宇好不容易提起來的興緻又化作了一個個哈欠。
可算挨到了司禮掌事喊下一環節,也是整個典禮最重要的環節,那就是長輩為晚輩再束發了。
“煩請各位長輩行至學子身後。”
沈彥宇擡眼與身着華服的賀夫人對上視線,馬上露出個乖巧禮貌的笑容來:“伯母好。”
賀夫人也對他微笑颔首:“钰兒也好。”她瞧向沈彥宇背後剛走來的劉婉婷,問道,“這位是钰兒的姐姐嗎?”
劉婉婷微微屈膝行禮,莞爾道:“見過賀夫人,晚輩劉婉婷,算是沈钰義姐。”
賀夫人似乎挺喜歡這懂禮貌的女孩,笑意越發有幾分慈愛:“好孩子,多謝你一直照顧钰兒了。”
劉婉婷連忙推辭:“夫人太客氣了,幫扶後輩是我等理應之責。”
幾人交談不過幾句,這束發之禮就要開始了。
賀夫人将賀晨風的束發之物取下,那青絲直鋪到賀晨風肩頭往下幾寸,居然顯得賀晨風氣質也溫和了些。
沈彥宇看在眼裡,笑道:“晨風這副模樣當真稀奇又好看。”
正在給他解頭發的劉婉婷也俯下身子瞧了瞧,喜道:“喲,真的。”
賀晨風微微轉過頭來,大約是以為他們又在調笑自己,不由得打量了他們一眼,卻發現好似發自肺腑,便面色微紅,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