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宇相信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特别古怪。他突然想起一句話:這是隻給我一個人的,還是别的妹妹都有?
他三步并做兩步趕上賀晨風,佯作無事:“謝啦。說起來,這樣我們應該隻剩十一顆珠子了,才過去大半個時辰,這下十分來得及了。”
“如此甚好。”賀晨風見沈彥宇眯起眼睛,問他道,“怎麼了?”
沈彥宇指指斜前方一棵樹冠枝葉格外茂密的梧桐樹:“上面有東西,等我看一眼。”說罷,他身形一閃就遁光飛了上去。
梧桐樹的氣息包裹中,托着幾顆鳥蛋的巢穴出現在沈彥宇面前——他和鳥巢主人對視片刻,雙方奇迹般的都沒動手。
“呃,打擾了……?”沈彥宇賠了個笑,猶疑地開了口。
“啾啾!啾啾!”灰黑色毛羽的生物在原地蹦了兩下,擺出護衛自己鳥蛋的姿勢——沈彥宇不認得這是什麼鳥。
沈彥宇慢慢落在腳邊樹杈上,擺擺手:“我沒有惡意,就是上來看看。”
“啾啾!”鳥兒又蹦了一蹦,沈彥宇卻留意到它身後鳥蛋有些血漬,它本身的動态也顯露出不自然的地方。
受傷了?沈彥宇摸出一棵麥子草,試探性地向它伸出手。這種草狀如小型麥穗,結有顆粒,因而得名麥子草,不僅是常用藥材。也是常見的草食鳥所喜之物。
鳥兒蹦跳着叫了兩聲,随後朝沈彥宇撲棱着翅膀走近了一點。
沈彥宇蹲下身,依舊保持着伸出胳膊的姿勢。
鳥兒等了一會不見沈彥宇動作,便又小跳着湊近了些,随後飛快地叼走了沈彥宇手中的麥子草。
看來還是有些靈性的嘛。沈彥宇喜道。
他又掏出三棵麥子草,遞到鳥兒面前。
鳥兒歪着腦袋瞧瞧他,又瞧瞧這個人類手裡的麥子草,如此來回思考了一番,最後跳到沈彥宇手上,将三棵麥子草吞吃入腹。
沈彥宇喜悅地笑起來,一面仔細觀察了鳥兒動作,發現它是一邊翅膀受損,不敢有大動作,自然也不方便給即将出世的幼崽積攢食物。
他想了想,也不管鳥能不能聽懂人話,就對它道:“我給你治病,你帶我找别的妖獸,怎麼樣?”
灰黑的鳥“啾啾”叫了兩聲,并沒有離開他的掌心。
沈彥宇将鳥兒輕放在身旁,學着陳曉處理外傷的模樣,把幾棵靈草略作研磨,變成一個小藥草塊。
“來。”
等鳥兒再次跳上他的手心,沈彥宇把藥草塊覆在它手臂傷口處,又以細長草類固定好,如此便大功告成了。
鳥兒輕輕抖了抖翅膀,似乎不太習慣,擰着小腦袋打量沈彥宇。
沈彥宇帶着它一塊向鳥巢走去,這才看清那些小小的鳥蛋——隻是有兩枚比其他鳥蛋更大些,顔色也較其他鳥蛋更為發灰。
“這不是你的蛋吧?”說罷,沈彥宇指指那些淺色的鳥蛋,“這才是你的?”
鳥兒撲騰着翅膀落在那些蛋上,如剛開始那般表現出守護的姿勢。沈彥宇猜,這傻鳥多半是被其他鳥拱了兩個蛋出去,還塞了倆假冒的,叫它打白工孵蛋呢。
而且說不好這兩枚蛋會不會提前孵化,到時候若這些外來者啄破其他鳥蛋,還被媽媽當成自己親生孩子哺育,那可更是大大影響人家繁衍後代了。
沈彥宇伸手叫它回到自己手上,用元力挑出那兩枚灰蛋放入自己手中,急得這小鳥在他掌心直蹦跶。
“哎,我幫你呢。”沈彥宇忍着掌心傳來的癢意,耐心地對鳥類進行人語開導。
也不知道這小家夥聽沒聽懂,反正它啄了幾下發現沈彥宇不會把蛋還給他,也就耷拉下翅膀消停了。
“好啦,回去吧。”沈彥宇将手一抖,鳥兒落回巢穴。他也轉身一躍,朝樹下落去。
見沈彥宇托着兩顆鳥蛋落地,賀晨風也投來探究的目光。
沈彥宇将前後因果大略一講,他也就明白了這鳥蛋來源。隻不過沈彥宇看起來另有打算,這就更令人好奇。
“我猜這是斑鸠的蛋。”笑得恣意的沈彥宇将鳥蛋舉過頭頂,做出要砸碎它的架勢,“你猜,有沒有斑鸠在附近?”
不待話音落地,林中忽而響起一聲清亮的鳥鳴,接着是許多撲棱棱扇翅而起的響動。
“幻境裡,有些不合常規的事也正常。”不禁翹起嘴角的沈彥宇退後躲過俯沖來的鸠鳥,“見過這麼大的斑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