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彥宇答話,就聽這玄衣劍修丢下一句:“此竹簡為我多年劍道心得,小友可自行研修,日後有緣再見……”
随後這人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隻留下沈彥宇對着鑿了個四方格的石壁面壁思過。
啥玩意,“玄鐵令”?金屬不是導電的嗎,上哪擋天雷去,不把他當避雷針劈死就不錯了。
沈彥宇猜不透這神秘前輩所想,更何況早聽多了那些個前輩高人設置各種各樣的考驗,他可沒這心思以身犯險。
這般想着,他手中嘗試着揮動那新得的靈劍。這靈劍重量适中,于沈彥宇而言并不過輕,這點倒是這種并非量身打造的輕武器難得一點。
同時沈彥宇還發現,這柄靈劍的“材質特殊”并非虛言。此材料所打造出的劍像一副可以注入靈魂的軀殼,隻是拿着它揮舞并不覺得與其他靈劍有什麼區别,而一旦像沈彥宇之前嘗試的将元力注入其中,就能感覺到靈劍如活了一般,變得可以随心操縱,頗為合用。
“可真是神奇。”沈彥宇喃喃着,一邊擡腿往外走,“雖然拿到點道具不稀奇,但……這會不會太容易了點?”
他因為腰上還别着自己原本的佩劍,就先把這柄靈劍收了起來,伸手去撥開水幕——
說時遲那時快,人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讓沈彥宇下意識擡手去擋,但到底是倉促而為,一支飛箭擦着他手臂劃過,将衣衫刮破,拉出一條逐漸滲出血珠的口子。
他沖出水幕,登時又有幾道殺意襲來!
沈彥宇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身上白色衣衫就又被鮮血染紅了好幾處。
“火蓮!”
沈彥宇怒喝一聲,落在池中石頭上,火蓮則在他腳下綻開,向上形成一個圓形保護罩,将沈彥宇護在其中。
也正是因為這一舉動使得那些襲擊者顯出身形來。别人他不認識,但其中有一個,他可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許沛然,你什麼意思?”沈彥宇捂着傷處,朝那人冷笑道。
“沈钰,你這個僞君子!今日我們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許沛然身邊,一個高個子、手持靈劍的修士斥道。他手腕翻轉,幾道飽含殺意的劍氣飛來。
雖然這些劍氣都被沈彥宇擋下,但火蓮的保護罩也相應弱了幾分氣息。
“這位道友,你怕是有誤會!”沈彥宇這火蓮保護罩也是情急之下臨時造的,對他的消耗極大,并不能維持許久,因而消除誤會才是最高優先級,“我隻救過人,哪曾做過害人的不齒之事?”
“沈钰!你這厮還颠倒黑白!我等都挺許師弟說了,是你害得他們身中劇毒,險些有性命之憂!”對方仍不罷休,與身邊幾人再度發起攻勢。
奶奶個腿的,許沛然那混蛋到底造什麼狗屁謠了?沈彥宇一邊打出火焰擋回攻擊,一邊心裡将現在的情境琢磨了個大概:大概是許沛然這混蛋自己作死又把鍋推到了他身上來,而且還帶着其他人共同發起讨伐。
這樣沈彥宇若是要求得生還餘地,必然會交出些能令許沛然滿意的好處,但肯定也會因為人品問題被千樂仙門逐出門外了。
而與之對應的,許沛然等人能得到的好處自然就是寶物與入門名額,就算陳曉陳蕊後面發現不對勁,也來不及挽回了,到時候隻會有人覺得是沈彥宇私下威逼利誘才使得有人肯為他說話。
“許沛然,你找死。”沈彥宇沉聲道。
他似乎聽見一聲冷哼,簡直要被這不要臉皮的東西也氣得跟着冷哼一聲了,原來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對方有五人,都是築基中期以上的修士,而且各個人高馬大,一看就來者不善,真是早有準備。
每一身衣服他都是很喜歡的,都是他親手挑的。
每一個人都是他親手救的,都是他見過的。
若是衣服被劃破了,那隻是形象有損。
若是人情出問題,那就是他看走了眼。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生氣。
許沛然……做得好。
他一個人對上五六個人,必然沒有勝算。
可是……他手上有炎晶。
隻要火蓮再撐一會就好。
片刻間,沈彥宇那處火光大盛,直接吞沒了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