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僅……。”劉卉局促地捏着單肩包的背帶。

肖僅移過視線側身：“您先進來吧。”

劉卉趁着空隙往房子裡看了一眼，瞄到廳房梁下照片裡那張熟悉的臉擺手拒絕：“不了，不了”。

劉卉低下頭拉開包，從小隔層裡抽出幾張錢票塞到肖僅手裡：“小僅，你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像是身後有什麼猛獸劉卉就連忙離開。

肖僅踩着拖鞋邁步去追，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蓦然僵在原地。

算了，你應該也不想見到我。

肖僅轉過身，沒有關好的大門裡透出一張年輕的照片，靜靜在肖侗平照片旁。

“肖僅！”一個聲音出現在身後。

肖僅猛地頓在原地，手死死攥着剛剛劉卉給的錢。

隻一瞬，僵直的肌肉就松開。那聲音很明顯不是她。

廖永一個大步跨上階梯，猛地拍到肖僅肩膀上：“怎麼叫你不應？”

“肖僅，對不起我們來晚了……節哀。”楊琪和彭州也跟了上來。

“那我先走了，你們别折騰小僅昂，是叫你來幫忙的！”彭州母親盯囑。

“好的媽媽。”

“好的阿姨。”

三人應聲回應。

“謝謝，阿姨。”肖僅目光一閃。

“那我打擾你們幾個小孩了昂。”彭州母親個子很高，潇灑的沖幾人拜拜。

“肖僅，快給我安排點活！”廖永撩起袖子。

“還有我。”楊琪和彭州也不甘落後。

“等一下！”宋訟氣喘籲籲地跑來，阻止要關的門，“還有我。”

肖僅隔着距離看向宋訟，拒絕的話一下就吞回去：“都進來吧。”

“宋訟，楊琪你們兩幫我把客廳收拾一下就好了。”肖僅告訴她倆工具的位置，“你們兩幫我來去整理一下回收站吧。”

“謝謝了。”肖僅看着滿屋子的人道謝。

“你怎麼變得這麼客套了！”

前幾天肖僅已經将衛生搞得差不多了，楊琪和宋訟三兩下就把衛生收尾工作完成了。

“走吧，我們去隔壁看看他們。”楊琪咕噜咕噜喝完水提議。

“好的。”宋訟将拖把抹布都歸置好，同楊琪走到隔壁。

“诶诶诶。”彭州和廖永擡着東西走出來。

“你們慢……”

“砰”

還沒等肖僅說完，上方的東西就掉了下來。

一個木箱從中間裂開，幾張紙從裂縫中呲出來。

宋訟快步上前拾起木箱，彎腰撿起掉出來的紙——是一張醫院檢查報告。

宋訟看到這張報告瞳孔猛地一縮，将東西塞了回去。

“小心點，别被紮到手了。”肖僅放下手中的活跑來接過木箱晃了晃，“怎麼這裡面還有東西？老大爺都拿來當椅子坐的。”

肖僅猶豫了一瞬，回想起肖侗平每次坐在這個木箱上等自己的畫面，視線再次回到豁開的那口子。

心底像是有什麼聲音在催促，肖僅借着旁邊的扳手順着裂縫給它扳開來。

“怎麼收這麼多體檢單子。”廖永湊過來問到。

“以前家裡人的吧，我爸媽他們也喜歡收起來。”彭州回複。

肖僅懸着的心落下：還好。

宋訟忽然拉住肖僅想要翻閱的手：“現在……别看了吧。”

肖僅收回手，疑惑的看着宋訟，手上還是将東西收了起來：“好的。”

“對啊看什麼看，收拾東西要吃飯咯。”廖永三兩下手頭的東西放好。

“對呀，要吃飯了吧。”彭州開始回味肖僅的廚藝被勾起肚子裡的饞蟲。

“那今天謝謝大家了，我去煮菜。”肖僅領着大家回到客廳，“你們先休息一下吧，辛苦了。”

“我先去洗個手。”宋訟拍拍手上的灰。

肖僅抱着木箱放置到房間，退出來，孤零零的拐杖依靠在牆角。

宋訟甩了甩手上的水，擡頭看到望着拐杖出神的肖僅。

角落處光線晦暗不明，肖侗平似乎悄無聲息連帶走了肖僅的一部分。

楊琪走來，湊到宋訟耳邊：“宋訟，你要不去陪陪肖僅？”

宋訟回過神，擺頭：“不了，他應該需要點空間。”

話音剛落，肖僅抽回思緒趕來廚房。

“宋訟，過來幫忙嘗下鹹淡。”肖僅關掉竈台喊到。

“來了。”宋訟将手中的薯片遞給旁邊的楊琪，一路小跑到廚房。

肖僅夾了快幹牛肉：“快來嘗嘗。”

宋訟接過筷子，幹香的牛肉充斥着口腔：“嗯，好吃！”

“鹹淡怎麼樣？”

抽煙機嗡嗡地在運作。

宋訟連連點頭：“我覺得正好。好好吃呀，肖僅你怎麼這麼厲害？”

肖僅拿了雙筷子，嘗了一塊：怎麼感覺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