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予心想，我以為你是......

她想說她以為我是......

我......我是啊！

蒼天啊！我是！我是女同！

顔予宕機狀态解除，系統重啟。

“噢抱歉！我......”顔予大腦還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關系。你很可愛。今晚和你聊天特别開心。”斯裡蘭卡姐姐說着，親一口顔予的臉頰，随後回到不遠處跟朋友們蹦起來。

顔予呆在原地，舌尖輕觸臉頰上稍微酥麻的地方。

我了個天呢......剛剛發生了什麼？

DJ台上舞池的美女換了一波又一波，埃及同學還是鐵打似的站在C位。

“我想過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們如何打算呢？”柬埔寨同學說。

“我認為我們可以一起打車。你住的地方離學校近嗎？”邱洛說。

“并不遠。”柬埔寨同學答道。

“我也覺得可以一起打車。時間挺晚了，我們回去吧。”顔予說。

埃及同學或許是吃了6台永動機，但仨女決定打道回府了。柬埔寨同學走到DJ台舞池前跟埃及同學打聲招呼。

走出夜店前，顔予向人群中張望，試圖找找今晚的斯裡蘭卡姐姐。心想，至少可以說個bye。

可是昏暗的畫面讓眼睛無法識别兩米之外的臉。不知道她是如何在進門時看到自己的。或許，其實并沒有看到吧。

顔予打開手機，剛好提示15%的低電量預警，它也想要歇息了。

23點42分，不知道霖琞冉還繼續在玩嗎？顔予點開霖琞冉的對話框。

『我快回去啦。』

不一會兒，霖琞冉的頭像邊也跳出一條白色方形泡泡。

『我也是。』

十字路口前，皇宮寺廟調暗了金碧輝煌的色調，好像早已跟月亮說了“做個好夢”。

出租車背對着月亮，駛離這連空氣裡都飄着酒精的，此刻依然激情澎湃的老城區一角。

柬埔寨同學跟家人住一塊，邱洛跟表姐住一塊，離學校都不算太遠，可以順着路線各自陸續下車。

先到達顔予公寓前的巷口，邱洛和柬埔寨同學揮手說晚安。

“你們到了也在我們小組Line群裡說一聲好嗎？”顔予彎着腰對車内的兩人說，随後将車門關上。

正要将腳步邁進巷子，顔予聽到身後傳來另一輛車停靠的聲音，随即轉身，看到開門走出那個雖然換了身不太熟悉的裝束，但肢體再熟悉不過的人。

一整天沒看到她了，顔予很想變成霖琞冉的頭發，這樣每天24小時都可以貼着她。

顔予向前走近兩步。

“拜。到了都告訴我一聲。”霖琞冉對車内的朋友們揮手，随後轉頭看到顔予。

“喲。你也剛到？”霖琞冉說着，将手輕放至顔予的背後，“走吧。”

“嗯。”顔予應聲。

顔予對車内看着自己的學長學姐們微微一笑，跟霖琞冉一起走回公寓。

霖琞冉身上香香的，平時她出門不噴香水。

她好香。讓人忍不住靠近，靠近她的頭發，她的肩膀。

“你的香水很好聞。”顔予說。

“已經不香了。”霖琞冉說。

“香。”顔予說。

“明天給你噴。”霖琞冉說。

“噢不了不了。我過敏性鼻炎，香水聞久了會打噴嚏。”顔予說。

“這樣啊。很淡的那種也會打噴嚏？”霖琞冉問道。

“會。真是又少了一種樂趣。”顔予說着，拿出門禁卡。

“那省錢了。挺好的。”霖琞冉說着，将公寓門推開，接着按下電梯。

電梯門合上，顔予的眼睛定格在鏡子裡的霖琞冉上。

霖琞冉像剛盛裝走完星光紅毯，穿着白色上衣和淡黃色短裙的自己站她旁邊，這畫面就像她牽着粉絲送的柯基氣球走回休息室。

“女明星，你怎麼這麼好看啊？”顔予打趣地說。

“那你拍張跟女明星的合影？”霖琞冉說。

顔予立刻掏出手機，挽着霖琞冉的手臂，眼睛看向鏡子裡的攝像頭。

霖琞冉沒有看向鏡子裡的手機，側頭看着身旁顔予的屏幕。

她不看鏡頭的樣子好自然，顔予随即按下拍照。

随後霖琞冉看向鏡子裡的鏡頭，做個站直了的pose，顔予立刻在電梯門即将打開前又按下拍照。

“晚上我也和同學們去夜店了。”顔予放開挽着霖琞冉的手說。

“噢。那我們Katherine有沒有被搭讪啊？”霖琞冉說着，打開房門。

“我蹦着蹦着，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對着我的脖子吹氣，然後我就轉頭看，但沒有理他。過了一會兒我去上廁所，在門口排隊的時候有一個斯裡蘭卡姐姐跟我聊天......”顔予淺述了一下吹氣白男和黑皮辣妹的插曲。

顔予心裡不禁輕輕歎氣，作為一個19年戀姐母單在普通夜店被拉子精準勾搭，恨自己真的是塊木頭啊！

黑皮辣妹又酷又美，應該也許大概可能是，她隻比自己高了那麼一丢丢，不是我的菜吧。

第一次豔遇就這麼被自己的宕機扼殺了。

也不知道這170+禦姐控為何如此專一。松島菜菜子、李枖原、吉米莫瑞，還有，霖琞冉？

要是将黑皮辣妹變成霖琞冉......

身體貼近，手觸及腰肢，掌心覆上我的手臂，滑上肩膀，指尖在鎖骨中央打轉，停至下颌，将面前阻隔兩人的激光束折過，靠近我的唇角......

我大概不會說No。我大概會任由她......用力地吻我，咬我，讓濕潤的舌尖進入我的唇齒後方，摩擦上颚，将她的唾液推向我的咽喉……

顔予回過神，立刻掐斷這瘋狂的畫面，繼續說柬埔寨同學問她朋友幫找了一張身份證照片才能順利入場。

“嗯對。泰國夜店有年齡限制的。但大家都這樣。”霖琞冉說着，到洗漱台準備卸妝。

“學到了。”顔予也到洗漱台，一邊抽出化妝棉說。

霖琞冉好像還在嗨上頭，打開音樂放Worth It。

顔予不自覺又盯着鏡子裡的霖琞冉。

霖琞冉看鏡子裡的顔予，唇邊帶着笑意，轉頭，把顔予抵在一旁的牆上。

“幹嘛一直這樣盯着我？還沒看夠？”

顔予又将手撐着牆面，五隻指甲幾乎都要摳出一層厚厚的粉末。

看着這張戴了美瞳又将眼妝化得這麼勾人還塗了梅子色号口紅的臉，顔予臉都發燙了。

這般如兩杯勃艮第紅酒輕輕碰撞着的雙唇，顔予好想上前抿一口，淺嘗那醇厚的葡萄甘甜與芳香。或許……後面會變成腥甜的味道……

顔予把在霖琞冉臉上掃了一圈的目光收回，并咽了咽口水，試圖安撫一下躁動的心髒。

“你好看！”顔予铿锵有力地說。

“噢。原來你喜歡看美女。”霖琞冉說。

顔予鑽出霖琞冉擋在一旁的手臂，用化妝棉擠卸妝水捂着眼睛。

“你經常去夜店嗎？”顔予問。

“嗯。”霖琞冉輕聲應道。

顔予想着，下次要跟霖琞冉蹦迪，完全不敢想象這濃妝禦姐在旁邊散發魅力的樣子得有多可怕。可是，這一晚上蹦下來，感覺自己其實不太喜歡夜店，更喜歡小清吧。

“那下次一起？”霖琞冉問道。

“随緣。”顔予說。

熄燈後，顔予輾轉反側，不知道為什麼睡不着。

估計是濃妝霖琞冉跟淡妝霖琞冉長得有點不一樣，像個黑化的魅魔。嘴角根本不用淺淺一笑，眉眼根本無需輕輕擡起，隻要站在面前，人的靈魂就會自動出走，為她所有。

顔予腦子裡都是這張勾魂的濃妝臉。轉頭看看睡着的霖琞冉，輕輕伸手摸床頭櫃的手機，點開霖琞冉的對話框，右上角，修改備注——

學姐

X

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