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你解釋解釋這句話。”
“縱使晴明無顔色,入雲深處亦沾雪。就是說即便晴天白日沒有顔色,到了雲深的地方也能沾得滿身雪,其實不是雪,是雲。”
喬夫人一臉難盡,不可置信問道,“誰沾雪?”
喬青松在一旁提醒,“人!人!人,”
喬杳杳理直氣壯開口,“老天爺。”
“哈——天成,來,你告訴她。”喬夫人手裡掂量着木棍。
“這句詩是說即使天氣晴朗沒有下雨的迹象,但當你走到深山雲霧缭繞的地方,衣服也會被水氣沾濕。”
驢頭不對馬嘴。
“爹?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喬杳杳驚喜道。
喬夫人下意識回頭看,環視一圈哪裡有什麼人?!蓦地身邊竄過個影子,喬夫人拎着木棍就朝喬杳杳扔去,
“長本事了你!連我都敢騙!”
棍子打的準,眼瞅着喬杳杳背就要挨上打,喬萬屹一把抓住。
喬杳杳高興地直接抱住父親的胳膊,“父親!父親!元娘好想你!”
喬萬屹輕輕刮喬杳杳鼻子,“又惹你娘生氣了?”
喬夫人心有餘悸差點以為真的能打上背,但是被自己夫君攔住,拉不下臉恨鐵不成鋼道,“你就護着她吧!”
喬萬屹不以為意,“家裡就這麼一個小嬌嬌,夫人别生氣嘛。”
喬杳杳不贊成問道,“阿姐不是嬌嬌嗎?”
喬青松就笑,“阿姐可是巾帼,就你嬌氣,可别給阿姐抹黑!”
姚淮序聽着隔壁院子裡的歡聲笑語,不知在想什麼,餘光瞥見沉月進了院子。
“蘇小姐,我家夫人有請。”
喬夫人心細,怕冷落了姚淮序,叫他一同過去說說話,還沒坐夠半盞茶的時間喬杳杳就拉人出門說給喬青松挑生辰禮物。
本來喬青松要一同去,要好好宰平日裡一毛不拔的公雞一把,誰讓她不提早仔細準備。但小厮傳來消息說方大人和公主要北上,喬将軍便和喬青松去城門送人。
田莊的事情告一段落,劉氏夫婦有意隐瞞罰銀十輛,李氏父子圖謀不軌皆下大獄,李夫人卻怎麼也找不到,全城通緝,臨近城池關郡也派了人馬往衙門報信。
此案喬青松主審,方書來監審。方書來離開北郡時和喬青松說來日見,在場人都心知肚明,這不是客套話。
盛京,要派人來了。
城北花月樓裡喬杳杳正拿了珠钗給她比劃,“姐姐,這個怎麼樣?”
姚淮序略微後退一步,突然意識到自己比喬杳杳高出半頭,在這首飾鋪裡實在顯高,不似,女子身材。
聲音不像可以裝啞巴,面容不像可以添脂粉,可這身量怎麼裝?難不成砍了一截?
正想着旁邊便有女子小聲議論道,“你瞧她,怎麼那麼高?”
“對啊,好高,我還沒見過這麼高的人。”
“習武之人吧,不過那小姐倒是生的标志。”
“好羨慕她如此高呀!”
“姐姐在發什麼愣?”
喬杳杳将他拉回神,原來這北郡民風要更開朗些,女子身材高挑些不算大事,難為他總是擔心,又想起喬亭雪也是高挑個子,略微放心。
不過,這個子再長可就不對事了,無所謂了,反正他查明白就走。
“姐姐,快挑一個,再不說可就不給你買了!”
給他買的嗎?姚淮序認真挑起來,連看三行首飾盒最後挑了玉墜。
“這位小姐真是好眼神,這玉佩乃上等紫玉,屬珍品。”
“多少錢?”喬杳杳問。
管事得意,用手比出兩根手指,
“兩百兩?那包起來吧。”
“小姐誤會了,是兩千兩。”
“不不不,等等等等,你再說一遍?”
管事但笑不語。
喬杳杳頓時臉垮下來把管事叫到一邊。
“我是喬家三小姐。”她上來就亮身份。
管事自然認得,摸不着頭腦恭維道,“原是三小姐,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三小姐有什麼事?
“嗯嗯……”
管事:????
嘴角抽抽,“不知三小姐……”
“我說,賒賬…”
花月樓鋪子管事萬萬沒想到喬家三小姐竟然要賒賬,這合理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确認道,“三小姐是不是……”說錯了。
可還沒等他說完喬杳杳一拍他肩膀,“就這麼說定了,以後每個月的今日還你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