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萬屹把戒尺扔在地上,斂着聲音道,“打都沒打上去你哭什麼?我把你叫來可問了你什麼?什麼都沒開始你就哭,元娘啊元娘,你把為父樂死好啦!”
喬杳杳眼淚秒收,嫩白的手心合攏從地上起身給喬萬屹倒茶,“父親消消氣,都怪他們。”
她聲音還帶着兩分哽咽,喬青松揉了揉自己膝蓋随後坐在蒲墊上。
“咱們家還得是元娘能鬧騰。”
喬萬屹贊同的點點頭,喬杳杳嘿嘿一笑,“父親消消氣嘛。”
喬萬屹認真問道,“元娘。”
“嗯?父親?”
喬青松笑道,“父親想問,他和母親怎麼就生出來你這麼有意思的姑娘家?培養個大家閨秀怎麼就這麼難?”
喬萬屹聽了喝茶就笑,喬杳杳嗔怪道,“大家閨秀有什麼好?做元娘不好嗎?父親母親最喜歡我啦!”
喬萬屹又叮囑兩句,“蘇小姐那邊元娘你多上心一些。”
喬杳杳正色道,“父親信她嗎?”
喬萬屹刮自家姑娘鼻子,“我信我家元娘。”
喬杳杳抱住父親,小聲道,“謝謝父親。”
喬萬屹拍她後背,“讓蘇小姐安心住着,這事和她沒關系讓她不要往心裡去。還有元娘呀,下次不要拿茶水潑女孩子臉,一群人看着,姑娘家家都是個面皮薄的。”
“但是她是壞人。”
“可你不是啊,熱水燙了她臉看她難受你就高興啦?”
“是涼水……”
“在外面要給人留三分薄面,不能将事情做死、做絕。”
喬杳杳乖乖點頭說好。
喬青松提起另一件事,“那晚的人和蘇小姐有關系嗎?”
喬杳杳道,“應該是。那那個丫鬟呢?”
前幾日程伯發現黑衣人蹤迹後喬府上下大查,喬杳杳遇上一個丫鬟匆匆忙忙掉了一封信,她本是好意,可手一摸信封便知不對,信封的手感不對。
喬家府上所用信封不過尋常信封,更别說下人,可那丫鬟所掉出來的信封卻是市面上少見的好信封,一兩銀子十封的那種,這種信封的封口處有機關,隻要拆開便會留痕迹,拿到信的人一看便知有沒有人偷看過。
她還沒開口問,那丫鬟便匆匆說是家書,慌忙求了随後離去。
喬杳杳并未阻攔,暗自将人記下告訴了母親。
喬夫人當天便暗地調查,那人底細清白,毫無破綻,這就說明喬府讓人安插進了奸細,别管是不是那丫鬟,但肯定不止那一人。
喬家近來無新仆,而且但凡能進喬家伺候的都是家世清白之人。喬萬屹深知何人布局,也深知這場局布了多年,于是有了後面這一出。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程伯盯緊了各個小厮丫鬟,那人肯定會給方家遞消息,之前那個丫鬟讓喬母尋了合适理由留在身邊如今肯定不是她,再出來冒頭的那人便是另一個奸細。
會是誰呢?
“好了,不管是誰你們二人都要待在這裡。”
喬杳杳嘟囔道,“早知道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
喬青松添油加醋,“自然是住回書院的寝舍,天高皇帝遠的誰管得着誰呢?”
“喬天成!”
喬杳杳起身佯怒去打人,拳頭還沒伸到對方眼前就被拉跪在蒲墊上,“沒大沒小的!”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在心裡唾棄道呸呸呸。
“行了,今晚安生點吧。我要去陪我娘子了。再大吵大鬧就去祠堂外邊跪着。”
喬杳杳認慫背後使勁捶喬青松,“錯啦錯啦,父親慢走~”
喬青松咬牙,冷笑睨她,仿佛在說你等着。
門被小厮關上,喬青松立馬起身掐喬杳杳後脖子,“膽子不小。”
喬杳杳雙手趴地,“我會告訴紫娘的!”
喬青松不以為意,“挑撥離間?就你?”
“試試?”
喬青松讪讪松手,不是他不信自己沒本事,就是害怕紫娘單純真叫她給哄住。
“沉月什麼時候來?”
“沒你的份!”
喬青松靠在供台前,單腿支起,拿腳尖踢喬杳杳的屁股,“好元娘,哥哥錯了。”